午休。
起来时外面下了大雪,让霜序帮梳好头发后她就自己披了披风,欢快地去找沈思危了。
霜序跟着她出门,往另一个方向拐,她要去吃她煨在火上的板栗。
到了沈思危的房门外,她轻轻敲了敲门,下一刻房门打开,她上半身倾进去,笑盈盈喊他:“沈虑远~”
沈思危侧身让她进来,又留了条门缝。
“沈思危,你怎么不牵我呀?”不等他接话,她又继续道:“噢,我知道了,你怕我爹爹。”
沈思危没说话,但却握上了她的手,又亲了下她的脸。
就跟和她的话作对似的。
岁昭踮脚,他又俯下身子,方便她亲在自己脸上,随后一把将她捞进怀中。
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沈虑远,下大雪了,就不去村里了,走的那日再把你带到人前溜一圈吧。”
“还有,你与全凌这两日便住在这儿,不要去别的地方了,这是本公主的命令。”
“好。”沈思危点头,将她放到榻上。
岁昭揪过一个软枕抱住,晃着腿看他,他却拿了被子来盖住她腿,妨碍了她的动作。
“沈虑远,你家中有什么人啊?”
沈思危有些疑惑,“只我一人。”
按理说,她若想知道,让暗卫查查便能知道他的身世。
似是知道他的疑惑,她道:“你的事,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
沈思危坐在她身侧,“我出生籍州一农家,二十年前大旱,朝廷下发赈灾银,然被贪官贪墨,致数万灾民饥亡,我亲人便是其中。”
“我被一对猎户夫妇救起,侥幸不死,他们无子,供我吃穿,在我七岁时去世。”
“往后,我便靠着朝廷的义济堂资助过活,学堂里的先生见我聪慧便助我考学。”
“先生鳏寡,情深义重,靠亡妻起于微末,念亡妻不复再娶,便也将我认作儿子,两年前过世。”
“我入明察司,多少与当年贪官有关。”
岁昭拍了拍他肩膀,“你这二十来年过得好坎坷,但所幸遇到了不少好人。”
二十年前,那时她爹爹还在深山老林里呢,她娘亲还未被召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