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干活吧。”
铁正听到人群中有人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然后这句不痛不痒的话很快淹没在了喧嚣的笑闹声中。
铁正不得不直面现实,渭阳村这个幽远僻静的小村庄早已不复当年,甚至连幻晶国也已经沦为了赤鬼的国度,这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永生,连神明的生命都有尽头,一切或许早就该结束,以这种方式换取的苟延残喘正如同剔骨割肉,留下的只有无止境的折磨。
尤其对保有记忆的人来说更是如此,但相较之下,那些只能留存七天记忆,一次又一次重复着相同轮回的村民,还能称作活着吗?
这一点难以言说。
当日,铁正一人将赤鬼的尸骨移到了渡鸦神像的面前,那是一座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诡异建筑,当赤鬼的尸骨在渡鸦神像下逐渐扭曲锁紧,铁正仿佛听到了死去村民不解和愤怨的哀嚎,久久在密林中回响。
最后,是黑色的渡鸦张开羽翼,用赤红色的瞳孔盯着铁正。
渡鸦说,幻晶国将永世不灭地存在下去,他感受到了铁正的虔诚,让铁正把剩下的骨头取回去泡酒,服下后可以压抑对血的渴望,使村民们真正地成为“人”。
与此同时,作为对完成祭祀渭阳村的奖励,渡鸦会额外护佑这一方“净土”,在夜晚将渭阳村从地图上抹去,避免夜晚狂乱的波及。
铁正自然知晓渡鸦不是什么善类,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使祭祀能够不间断地延续下去,他抓住了铁正对渭阳村的感情,给后者一点好处,从而可以更大程度上把控住整个空间。
故事就这样一直延续了下去,无止境的轮回,以七天为界,恍惚间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当然对于铁正本人来说时间观念已经不再清晰,甚至有时他会察觉到自己的思维变得紊乱起来。
这很难讲是因为赤鬼异化的作用,还是长久的重复之下引起的精神失常,也正因如此,尽管他的肌体仍旧强健,但精神正在一天天地趋向混沌。
“有一天我可能会发疯。”他最后这样说着,然后再度沉默不语。
“应该结束了?”
“早该到头了,但我缺乏那样的勇气”,他撑着冶铁台站起身,眼神显得昏沉暗淡,“我并非贪生怕死之人,但唯独不愿看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