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一样的事吗?口口声声为了她好,实际上那不是她想要的。”皇甫辉放下哑铃,在沙发上坐下,顿时松软的沙发塌陷下去了一块。
“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我茫然失措。
“不知道,我不了解她,在我的认知里,错了只要诚恳道歉就好了。”皇甫辉说着。33q
“不是,也有无法挽回的错误”,原野突然开口说道,“而且女孩子的心思,很难猜的。”
皇甫辉和原野各自回了房间,我就这样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室内一片幽暗昏沉,街灯从上了锁的玻璃门外投射在地毯上,在门口划分了一道鲜明的晨昏线。
空调的驱动声混杂着夏日蝉鸣,在耳际回响。
夏天又到了,我想起了往事,然后无声地流泪。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这是一个只属于夏天的梦。
开始是儿时医院明亮的窗棂,窗外的布谷在雀跃鸣叫,然后是发出细密滴滴声的治疗仪被推进了房间,灰暗的窗帘合十,挡住了夏日所有的光彩。
接着,就到了上学的年纪,我不爱游泳、钓鱼,也不擅长体育,宁愿在一旁看着别的孩子在烈日下欢腾玩闹,然后戴上全息眼镜,听着其中传来楚芊和天乾的声音,回到乐园吧。
然后画面一转来到了沧州市,在那栋红砖砌成的小洋楼前,我看到了2023年青训营的每一个人,林涵肃站在最前方,脸上带着淡淡的胡须,腼腆而克制地笑着。
最后,是王木枫的宿舍楼下,那晚星光灿烂,仲夏夜的星空比整个世界还要辽阔,她对我说,我不讨厌夏天,只是讨厌分别。
梦醒时,我惊觉自己竟然在落泪,无声的泪水一点一滴从眼角滑落。
基地内一片寂静无声,皇甫辉和原野还没有醒,我独自推门而出,怔怔地靠在外墙边。
远处的地铁线已经开始运作,攀附在高墙上的藤本植物生长得郁郁葱葱,织成了一片瀑布,夏天总是从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开始占领城市的计划。
我好像总是在经历分别。仔细想想我和王木枫本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人,就像两道互不干涉的平行线,结果却阴差阳错地在某一个夏天的尾声相交,而现在又在枫叶即将落尽的秋季到来前,再度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