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他最后的机会,若死那便死了,若活,他可反悔,选择其他路。
死亡,说得简单轻易,可真当面对时,没有人是不恐惧害怕的,很多犹豫不定的事也只有在经历生死一线后,方能做下最后的决定。
尹辞如今的选择还是不变,尹肖恩自然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事做,她要尽的职责已经尽了,旁人如何选择,她管不着。
离开偏厅时,她留下最后的警告。
“趁着这段休养的时间,去把你自己惹的麻烦解决了。”
“心存软肋的危害,我想不需要我教你,东陵域之行,你该再清楚不过,别逼我动手。”
她动手,可不管他们心甘不甘,情愿不愿,她只看想要的结果。
“弟子谨遵教诲,万不会重蹈覆辙。”
昏暗,没有灯火照明的偏厅,洒进盈盈月光,寒池中倒映出尹辞弯腰低头垂眸模糊的身影。
“哗啦”,尹辞自寒池中起身,寒池气温极低,水落成冰,手脚早已被冻得麻木,他拖着疲惫僵硬的身体艰难前行。
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走出寒池已经耗费了他大半力气,就坐于寒池边上,而后着手脱下被血染透的水蓝色外袍。
衣袍流下的血水迅速凝结成冰碴子,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命运的叩击,每一声都敲打着尹辞的心灵。
“嘶~”,脱衣时触碰到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感传来,尹辞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止不住发颤。
尹辞深呼吸,咬紧牙关,忍痛将已经和伤口粘在一起的里衣撕开,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如同无数钢针同时扎入伤口。
尹辞眉头皱一个川字,额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惨白的下唇已然被咬破,伤口撕裂的火辣和体内阴寒之气的碰撞,冰火两重天,疼得他几近昏厥。
尝试拿起尹肖恩留下的玉瓶,可他手抖得厉害,难以控制,好几次他才成功将玉瓶拿了起来。
他身上的伤口看起来并不狰狞,可却遍及全身,那是密密麻麻大小不一没有愈合,甚至残留着些许冰晶的血孔。
尤其是胸口的位置,那里横亘着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周遭冰霜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