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怕被人看见了?
江夜雪当然也知道他这个说法立不住,本就是他随口说的。
他就是想再走一遍这条路,想和那个时而温和恬淡,时而话痨不着调的少年,再走一遍回家的路。
可是,那个一直走在他前面的少年,再也不会出现。
魏茧随意擦了擦手中的雪渍,目视前方,又是问道:“那清旭可还有亲人?”
这话问得,令江夜雪不禁侧目看向魏茧,不知其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嗫嚅了一下唇,江夜雪敛眉回道:“父亲和母亲早年仙逝,有个弟弟也断绝了关系,而今,且算是孤家寡人吧。”
听闻江夜雪还有一个弟弟,魏茧面露讶异,“倒是不曾听清旭说过,你竟还有个弟弟!”
江夜雪“嗯”了一声,脑海中不禁浮现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冷漠的孩童,那个江岁新以死为祭,处处替其筹谋的江浸月。
面色淡淡,江浸月随口应道:“十年前便与其断了关系,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话已如此,明眼人也知若继续问下去,就是戳人痛处了。
可魏茧却是不知,反而格外好奇问道:“清旭这般好,你那弟弟怎地舍得与你断绝关系?”
为何要断绝关系?
因为,江浸月怨啊,怨他们明明是至亲,可他唯一的亲人对谁都好,独独对他冷眼相待,随意将他拿来交换利益。
因为,真正的江岁新,太了解他的弟弟,所以他知道如何去让那个人恨上他自己。
因为,江岁新不想再次成为江浸月的累赘,不想成为拖江浸月入深渊的软肋。
江夜雪是知道原因的。
可他会说吗?
“因为,他是杀死我父亲和母亲的元凶。”江夜雪说了。
这是真相,可却不是生怨的真相。
魏茧这下总算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面露歉意,“不、不好意思,我并非故意、故意的。”
“无碍,都已过去了。“江夜雪面色淡漠。
在旁人眼中,提及父母双亡,却是这般态度的,谁不道其当真是个冷漠薄情之人。
可他能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呢?
他又不是江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