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为王二而哭。
我们都像傻狗一样地活着。
爱而不得。
为触摸不到的东西,苦苦奔忙。
为开不了花的爱情,遍体鳞伤。
为等不到的人,伤心落泪。
种下苦果,咽下苦涩。
某一天,我们天各一方,或许会劝自己放下执念。
我抱着怀里捂得温热的笔记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穿过跑道。
在校门口,我终于追上了那把自己藏在兜帽里、像一缕烟一样飘忽的黑衣少年。
“陈烟。”
我气喘吁吁地拉着他的手臂。
我把笔记塞在他手里。
这周的笔记,我都整理好了。
风吹过他手里的笔记本,雪白的纸上,清一色的卫夫人小楷,工整得我都有点心疼自己了。
他看了一眼笔记,把它塞回我手里。
“我不需要了。以后不要浪费时间给我抄笔记了。我报了实高,已经被提前录取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风吹过我的头发,我一身冰冷地站在那扭曲的夜空下。
那一刻,也许只有梵高先生能理解我内心那团破碎不堪的忧伤吧!
他答应过我,和我一起报考一中的。
他怎么能背弃我们的诺言,一个人仓惶逃离而去?
那时,实验高中是私立高中,一年要五六万的学费,三年下来光学费就要近二十万。以我这样的家庭,最好的选择就是一中,免学费,还提供住宿,成绩优秀的还有不菲的奖学金。
我们约好的,读一中的零班,然后一起考最好的大学。未来璀璨夺目,前途不可限量。一切都那么美好,连跑道上的风都是甜的。
可是,他却轻飘飘地说,他要离我而去了。
他明知我读不起实高,他怎么那么狠的心?
我把那本我熬了三个夜抄得工工整整的笔记,撕成碎片,扔在风里。
眼神冰冷刺骨地走了。
王二跑过来,追着风里的碎片狂奔。
“你大爷的,你不心疼老子心疼啊!这么好看的字,等老万出息了拿去拍卖不得卖个百十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