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那尊莹白温润的菩萨立像,半个身子倚在他怀里。那张温凉的脸在我脖颈间猫儿一般蹭了又蹭。我伸手抚摸着那菩萨慈悲的脸,祂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仰起头,他那温润花瓣似的唇在我的耳畔怒而绽放。那人咻咻地喘息着,喃喃自语,“宁宁宁宁……”一把扯下我单薄的衣衫,那浓得化不开的欲望在他眼底癫狂、流浪,找不到逃亡的路。
我一头撞在菩萨身上,撞疼了祂,也撞疼了自己。
菩萨望着我,似笑非笑,满目慈悲。
我望着菩萨,眼泪打湿祂掌中的莲花。
……
秦妈敲着门,咚咚作响。
“先生,中午吃什么?天不早了,我得准备了。”门吱呀一声开出一条缝来。
我猛地惊醒,我竟睡着了。身上搭着一条薄毯,两只细长如雪的胳膊露在外面,浑身酸疼。窗帘紧掩,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幽香。透过窗外漏进来的光,我望见肩膀上深切的齿痕,像花儿一样羞涩地绽放着。
真是个野蛮人!
我叹息着裹着毯子爬起来,桌上放着一杯水,温热的。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熟悉的卫夫人簪花小楷,“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回来。爱你。”
我端起水杯,看着那张轻薄的纸条。嘴角一扬,笑意荡开,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
秦妈探了个头进来。
“万小姐,先生在不在哦?!”
我喝光杯子里的水,温柔地笑着,“他出去了。”
“哦哦,好香哦!我就来问问,中午你们想吃什么,我去准备。”秦妈讪讪地笑着。
“我不饿,等陈生回来再说吧!”我裹着薄毯,轻笑着,曲线毕露,大腿雪亮,光着脚丫子,站在地板上,披头散发。样子古古怪怪,像吃人的妖精。
秦妈点了点头,退了出去,关了门。
我望着桌上香炉里袅袅飘出青烟,怔忡出神。
这是安息香,助神安眠。
肖恩是制香的高手。
想到那肖恩,我心中一阵压抑。
我攥紧那张便笺,出了门,缓缓走上楼梯。楼梯边那间房的门微微虚掩着。轻轻推门而入,是陈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