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苦,她总是往我口袋里塞一大把一大把的糖果。我并不爱吃甜,每次总大方的把那些阿婆省下来的糖果送给阿来。那个光光头的阿来啊,是陈烟的表哥。一见到我就结结巴巴阿……阿宁……宁地叫着。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阿宁,我接个电话。”他拿着手机,进了院子。
我听见院门打开,便走了出去。
院中站着一个一袭白裙的姑娘,肩上挂着一只小坤包,手上推着一只黑色行李箱。乌黑的头发垂在肩背上,一双眼睛比头发还黑。耳朵上挂着一对硕大的耳环。踩着高跟鞋,化着精致的妆容。陈烟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箱,那姑娘一脸雀跃,娇滴滴地喊了一声,“陈烟哥哥。”
我头皮都要炸成烟花了,眼睁睁地看着她饿虎扑食般地死死抱住陈烟。
这个……陈先生桃花灿烂啊!
“你怎么来了?”陈烟推开她,提着行李箱上了台阶。“阿宁,这是田婉儿。”
我认出来了,住在他楼上的田婉儿,三班的田婉儿。那个一天到晚甜腻腻地叫他陈烟哥哥的女孩儿。
“万宁?”田婉儿朝我走来,上下打量着我。“你怎么在这儿?”
我感觉自己在受鞭刑。那田婉儿的目光便如鞭子一般在我身上鞭来鞭去。
“婉儿,你好,好久不见。”我礼貌地伸出手,分别多年,再次相见,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论身高,如今她和我差不多高了。
“陈烟哥哥,我快累死了。”她从我身边挤过,我讪讪地收回手,看着他们进了大厅。
秦妈迎了上来,“是婉儿呀!”
“秦妈。”田婉儿亲昵地上前抱了抱那保姆,然后七手八脚地从包包里掏出一只小盒子出来。“我买了个小礼物给您。”盒子里是条夸张的金项链。
“哎哟,你这孩子太破费了。”秦妈欢天喜地地推挡着,那田婉儿却执拗地将那条金灿灿的项链挂在那女人粗壮的脖子上。
“真好看。”田婉儿侧着脸欣赏着她的破费。
我发现,我完全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