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釉里红的瓷钵,心里一阵疼,眼泪止不住要掉下来。
陈烟轻轻抚触着那只受伤的手,看着我的眼睛,“又生病了?”
“普通小感冒,齐楠开了药了,很快就好了。”我鼻音有些重,自欺欺人地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谁知道何时见好?
陈烟将目光投向齐楠。齐楠微微一笑,给他倒了杯茶。
“按时吃药,好好休息,没事的三两天就好了。”齐楠坐了下来,身体微倾靠在沙发上,“老陈,我可真得批评你了。我不信你就忙成这样,人家生病你都不知道。如果是我的女朋友一个人上医院看医生,我会心疼死的。”
陈烟握着我的手腕,幽幽地道:“对不起,请了病假了吗?”
我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真的没事儿,谁还不有个三灾六难的?”看着他愧疚的样子,我越发地内疚不安。我就不应该生病。他出国的那些时间,他玩失联的那些日子,谁还不是一个人生病一个人吃饭睡觉呢?他在与不在,有没有他,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我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坚强。不敢劳烦他,怕自己习惯了那份温存后,需要独自面对这世界时,会手足无措,会慌不择路。
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以前可以,以后也ok的。
“那你们聊你们的,我去准备吃的,齐楠你来打下手。”艾伦眨了下眼睛,招呼齐楠出去了。
偌大的厅堂只剩下我和他,他看上去糟透了。眼眶深陷,身上那种蓬勃的朝气,荡然无存了。
“宁宁,你搬来小红楼住吧!你一个人在公寓里,我实在不放心。万一又受伤……你生病了,我却不是第一个知道的。我们之间为什么要生疏到如此地步?”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像掏心掏肺般地说着那些话。
我摇着头。
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的伤还不曾结痂,便又有了新的伤。
齐楠说,陈烟的烂桃花得我亲手去斩。
不,我没有心力去应付那些事情。
他如果在意,他如果懂我,就该知道要如何去做。
艾伦端了两道菜上来,齐楠随即也端了两只碟子出来。
“还有一道汤,齐活了,快来尝尝艾伦的手艺。”齐楠欢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