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我的声音把这后面的曲词都掩盖了。
“什么?”顾平生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惊愕地望了过来,笑了,满眼浮光流荡。
“米饭啊!”我咬着唇。
一整天颗粒未进。
我思念那米饭果腹的滋味。
“aiy”他起身,朝舱外高声唤道,“上一碗米饭,大碗的。”
香喷喷的米饭被装在白瓷大钵里,端了上来,放在我面前。我笑吟吟地道了谢,分装了一小碗,欢天喜地地吃着。醉鱼咸香,很是下饭。我一口一口地将米饭挑到嘴里,咀嚼着,吞咽着,好吃。额头沁着密密的汗水,先前的不悦不快伤心难过,通通随着汗水一扫而光。吃得开心,我还端起酒杯主动跟那顾平生碰了杯。本来他是客该我招待他,但老沈那一顿吃穷了我,这次我就不充冤大头了。
“谢谢款待。”我不要脸地笑着。是他自己要来这种地方吃饭,想必消费不会低到哪去。又有小曲儿听,又有美人儿看的。
“不客气,你开心便得。”顾平生眼角一扬,笑得比我还欢喜。
“你是为你哥的事来的?找陈……陈尘……”我闷头扒饭,米粒雪白柔软,适口性极好,极品泰国香米。
“算是吧!主要是回来看看。”顾平生夹了块烧鹅,慢慢地吃着。
“回来?看看?”我咬着筷子,“故地重游?顾生以前住在花城?”
“幼时在沙面岛住过几年,就想着回来看看。”他拿起白瓷小勺舀了一勺晶亮的虾仁放进我面前的碗里。
“沙面?”好样的,住那么高级的地儿。等等,陈烟的小红楼,也在沙面。
“吃饱了吗?还要不要添菜?”顾平生斟酒,一杯,又一杯。
“不必了,好饱好饱了。”我摸摸肚子,酒足饭饱。“吃饱了,可以撤了吧!”
“撤去哪呀?哈哈!这夜生活才开始呢!”一阵清脆爽朗的笑声飘了进来。一个穿着月白旗袍的女人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白色高跟皮鞋叮叮地敲在船板上。
“珍珍——姐——”顾平生迅速地起身,伸长手臂,将那提着酒而来的女人,揽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