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窗前发财树下云里雾里抽烟的模样,浓眉紧锁,苦不堪言。
那天在宾馆,他醉得不成人形,拉着我的手叫他儿子名字,沈翊,沈翊,叫得我心都碎了。一个大男人泪流满面悲伤成河。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得任由他攥紧我的手,一遍遍哀嚎哭泣,要死要活的。
“阿宁,你喜欢小孩儿吗?“他透过泪眼看我,我不说话,小孩儿离我太遥远,我才二十四岁,从没考虑过小孩儿这么严肃的事情。
“沈翊打小跟着我,他妈忙生意,从来不管他。喂奶,换尿片儿,洗澡,喂饭,睡前讲故事,上幼儿园,上小学,上中学,上下学接送,送兴趣班,甚至早上带他跑步……都是我,都是我!”他拍着胸脯叫,好不甘心啊,“刘瑜她凭什么啊?她凭什么?她只是生下了他,她付出了什么?她连儿子家长会都没去过一次!她根本不爱儿子!现在她却要把他抢走!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房子车子票子都可以给她。那些身外之物,我不在乎,我还年轻,我可以赚!可是我的儿子……我再也生不了儿子了。刘瑜她怕疼,不肯做结扎手术,她让我去做手术,我做了……”老沈呜呜地哭着,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老沈,你还真是……真男人啊!
“阿宁。”他把泪水糊在我手背上,“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我给不了你小孩儿,你如果不喜欢小孩儿,我娶你,好不好?”
……
我落荒而逃。
好吧,我离开花城,有小一部分缘由是因为老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怕他。打心里怕他。
他总说,我是个小孩儿。我以为他当真把我当他儿子看待,现在想来,他眼里为我荡漾的柔光,皆是男女之情。
老沈,你要好好的呀!人生苦短,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