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避开高峰期就没什么吃的了。过来。”谢光寒端着餐盘寻了个角落,一屁股坐下。“不嫌弃的话,我分一半给你。”他拿起餐盘中的一只装菜的小瓷碗,从饭碗里扒拉了一大半雪白的米饭出来,放在我面前的桌上。
“你一个大男人吃这么一点点?我会有负罪感的。”我摇摇头,“我还是乖乖排队买饭去。”
“坐下。吃完饭陪我出去一趟。”谢光寒不容置疑的语气。
我只得坐下,拿了一只汤匙,一勺一勺地挖着饭吃。雪白的米饭,装在芹菜肉片中,散发着热气腾腾清甜的饭香。
“红烧肉,尝尝。小寒的私房菜。不知他怎么做的。”谢光寒夹了一块赤红的软糯糯的半肥半瘦的肉放在我的饭碗里。
“谢谢。”我用汤匙挑起那块红烧肉,浅浅咬了一口,满齿生香。是桂花的清香。“里面有桂花,还有陈皮。”我闷声吃掉那一大块油滋滋的红肉,心里堵得慌。
熟悉的味道。
是阿婆做的红烧肉的味道,她总是在在汤汁里放上些许晒得干干透透的桂花和陈皮,最后熬出来的汤汁才是下饭神器。
没想到在这远离故土千里之遥的他乡竟能品尝到故乡的味道。
“冒昧地问一句,罗先生是哪里人?”我咬着汤匙问。
我极怀疑,他来自c城,那栀子花茶,还有这桂花味的红烧肉,点点滴滴都浸透着故土的味道。
“他呀,美国佬一个,完全看不出来吧!”谢光寒大笑着。
“骗鬼呢!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哪里都不像。”我慢慢吃着碗里的饭。
“他是华裔美籍,在纽约大学读完医科,却不愿意做老本行,回到国内开了罗记。”谢光寒喝了小半碗汤。
罗衾寒读的也是纽约大学的医科,所以,他和陈烟也是旧识?
“读医科多辛苦,既然已学成,白白放弃不是很可惜吗?”
“当年,在乍得,老罗和他同学作为义工加入了援非医疗队,可惜,他同学没那么好运未能活着回来。他为可儿挡了一枪。那丫头为此消沉了好几年。”谢光寒吃光盘中的饭菜。故事也讲完了。
我不说话,将手中的一张纸巾无聊地折了又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