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黑色的鸟儿突然扇动翅子飞起来,箭一般地刺向灰冷的天空里。我吓了一跳,惊骇地躲进他的怀里。这个阴郁的男人终于露出一丝笑颜,他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垂着头,脸埋在我的脖颈。我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看着不远处的枯草丛里开出一簇红色的花来。我推开他,跑了过去,摘下那朵鲜红的花。
我脱下厚重的外套,解下温暖的羊绒围巾,扔在他身上,胳膊露在外套,乳白色的开丝米线衫挡不住半缕寒风。
陈烟手上挽着我的衣服,看着我将那枝红丽硕大的花枝咬在嘴里。风扬起我的头发,我站在飒飒的寒风里,脸冻得通红。
“请欣赏万宁小姐为陈烟先生带来的独舞,《卡门》!”我取下花枝,报幕,笑得花枝乱颤。将那红色的花咬在唇齿间,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我忍着寒意跳完那曲《卡门》,风姿绰约,风情万种。
陈烟放下手机,笑着,“我完全不知道,我们家宁宁舞蹈天分竟如此高超。”他迎了上来,将手上的风衣外套披在我身上,围巾挂在我的脖子上。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我得意地笑着,将那枝花放在他手里。穿好衣服,围好围巾。挽着他的手,慢慢地走着。“好冷啊!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把手塞进他衣服里面,感受着他的体温。
“好,回家!”他把我飞扬的头发拂至耳后,深情地看着我的眼睛。
陈烟挽着我的手,手上拿着那枝花,走到车前。他望着那四合小院,许久,才叹息着开了车门。我上了车,车里冰冷。我搓着手,陈烟发动汽车。
“中午我们吃火锅好不好?” 他扬眉笑着,脸色苍白。车缓缓驶出了村庄。
“好啊,我快冻死了。”我将冻得发麻的手搁在嘴边呵着热气。
手机响起,我拿起手机接了电话,“田大美女,有何指教?”
“没啥大事,我就关心一下,红灯区那稿子你写得咋样啦?过两天就截稿了。”那女人的声音清脆地传来。
我一激灵,要不是安全带扣着,早就跳了起来。完蛋,我完全把那篇稿子抛诸脑后。一个字也没写。
“你别告诉我,你一个字也没写啊!”田珊珊尖叫着,“你在家对吧!我今天得闲,要不我们讨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