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点了,咱们撤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薇诺娜起身,端起酒杯,“一起喝一个吧!来敬青春。”
“敬相聚。”
“敬seven吧!”
“敬缘分!”
史蒂夫送薇诺娜回家,gray站在巨大的seven酒吧招牌之下,霓虹灯下,光怪陆离。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我摆摆手,冷风拂过,头痛欲裂。扶着那棵老榕树,一汪汪酸水呕着。早餐只喝了一碗粥,能挺到现在实在是世间奇迹。清空胃里的酒水,却清不除心里的疼痛。
“今晚,老娘就以树为家,以梦为马。”我费力地往那棵树爬去,树杆粗砺,冰寒刺骨。
gray站在树下,哭笑不得。
“你醉了。快下来。”gray拽住抱着树杆不知所谓的我。“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你不必管我啦!我如今累累如丧家之犬,汲汲赛漏网之鱼,无枝可依,无家可回,无地可去,无人可思。”我倚靠在树上吹着冷风,手脚冰冷。
“要是来一场比惨大会,你肯定是no1。”gray大笑不已。“变天了。再不回去,要变落汤鸡了。”
“雾山的雪,下得好大好大,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凌晨十二点半的街上,飘着细细的雨,走着茫然不知要去往何方的我。
gray在路边拦车,夜色阑珊,细雨飘零。许久半辆车也不见经过。
“你家地址,告诉我。”gray扶着我站在冷风里,一张脸冻得通红。
“你去过明心公馆吗?珊珊说明心公馆可大了。”我靠在他肩膀上。
“你家在明心公馆?”gray惊奇地问。
“……”我倦极,抱紧自己瑟缩在那件黑色的羽绒服中,头痛欲裂。
“要不要……给你家里人打电话来接你。”
家里人?三哥离我太遥远。我唯能记得陈烟的电话,他应该回到承顺路了。可我再也不要去想他念他,一切都成为了过往,随风逝随风散,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厉尘扬的电话很好记,不用刻意去记看一眼便能记住。可谢光寒叫我不要去招惹他。
我不想招惹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