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叫餐厅送来两大碗滚烫的姜汤。
厉尘扬洗了个热水澡,裹在被子里狂打喷嚏。
我盯着他将姜汤一滴不剩地喝完,他捧着碗眼亮晶晶地道:“你冷吗?”
我摇摇头,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喝着那姜汤。
“可是,我好冷啊!”厉尘扬探身起来,卷着雪白的被子,摸到床头电话,他打了一个电话出去,“送一台取暖器来秋水阁。”
我喝完姜汤,拿起小几上的另一只碗,厉尘扬一把攥紧我的手,“放下,陪我说说话。”他的手黏糊糊的,手心里满是汗水。
“躺下!”他拉开雪白的被子。我一怔,赶紧摇头。脸红到耳根。
“想什么呢?”他抬手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个爆栗。
“你干嘛?”我捂着额头,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我没那么下流。喝完姜汤,捂一捂汗,明早再不好就要去看医生了。快进来。”他一把拽住我的手,我一个踉跄,撞在他身上,他的身体是柔软的,炽热的。
厉尘扬起身,又打了一个电话,很不悦地道:“不是叫你给秋水阁加一床被子吗?”
我坐在被子里看着他,光影交错,那人回眸一笑,竟幻作了陈烟的模样。他虽是一介纨绔,长得却他妈的那么好看,对于美色,我并不反感。是因为他笑的时候那一对星星眼像极了陈烟么?我为自己龌龊的想法羞愧难当。
迷迷茫茫中,那人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我感觉自己在油锅里翻滚一般。那张脸飘飘摇摇地凑了过来,那两瓣如昙花的唇,在我微冷的唇齿之间绽放。他是苦的,辣的,带着点花的馨香。
“阿宁……”他喃喃细语道,那双冰冷的手穿过我的衣领,落在我光洁的脊背上,颤栗着,游移着。
门外清脆的敲门声猛地惊醒我,我痛苦万分地望着那张脸,他不是陈烟,他是厉尘扬。我下意识地反手甩了他一巴掌,抬脚将人踹下了床。
厉尘扬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言不发地望着我。
“厉总,取暖器送来了,还有被子。”门外女经理的声音清脆刺耳。
我一头倒在枕上裹紧被子,泪水轰然跌落。
我忘不了他。厉尘扬抱着我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