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
我早就看出来了。
那个夏天,万宁推门而入之时,他眼里的光是如此璀璨夺目。她才是那道照亮他幽暗生命最明最亮的光啊!
每天晚上我依然坚持夜跑,在那长长的跑道上,我总能见到那道身影。她回首朝我微笑。跑近之时,才看清楚那张典型的东方女孩儿的脸。眉纤若画,眼亮如星,薄薄的两片唇粉如花瓣。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开襟运动衫,头发高高挽起来,脖颈细长若葇荑……
“你好呀!”她笑着冲我打招呼,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她不是万宁。
万宁在跑道上见到我,只会飞身上来,抬腿给我一脚。
“你好!”我尴尬一笑,“rry,我……认错人了。”我摆摆手,转身就走。
那女孩儿紧跟上来。
“我留意你很久了,在这学校能见到一个中国人,太难了!我叫,夏可儿,夏天的夏,可爱的可,宝贝儿的儿。”女孩儿热情地介绍自己。
我只是快步离去。
万宁曾笑话我,“以后谁嫁你呀,可要倒八辈子霉了。烂桃花那么旺盛,谁招架得住啊?”
我躲避那些女孩儿,恨不得把自己关在图书馆。
夏可儿好像知道我的行程一般,紧追不舍。
“我有girlfriend了,你别缠着我行吗?”我又冷又硬地拒绝了那个年轻漂亮出手又极阔绰的女孩儿。
后来,再也没碰到她。
再后来,在学校年度学生艺术作品展上,我又见到了她。夏可儿站在我画的那幅工笔画前,目露悲戚,“就是她!?”
画中的万宁一袭白裙,头上戴着绚丽的花冠,坐在青萝湾岸边,雪白的脚浸在清亮的湖水中。她一手扶着花冠,一手撑在青草地上,侧目一笑,瞬间暖化了我的心。
艺术展之后,那些时不时地递情书写情诗的女孩儿都不见了,她们都知难而退。但夏可儿却阴魂不散。那幅捐给学校的画,竟被她高价买了下来。
“你到底想干嘛?”我实在是搞不懂这女人。
“你的手,应该拿画笔,而不是柳叶刀!”她望着我,笑。
我厌恶地瞪了她一眼。什么也不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