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虐风饕,包举各方,衬得天地落拓。
他踽踽独行于风雪之中。
闽修则脸色青白,脚步拖得有些沉重,可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动作被天拉得极慢,可还是这么慢慢吞吞地走到了姜初家门口。
姜初急急忙忙地从家出来,想要去把外面的扫帚收回来,看到门口站着的闽修则吓了一跳,看到他的浑身风雪与脸色,吓得大惊失色,连忙上去问:“小…小闽?你怎么成这样了?来来来!先进屋子里!”
“宋…老师……”
他迟迟地开口,口音因为长期的闭塞与冷冻变得扭曲奇怪。
他已经不敢喊出那一句宋执梳了。
“啊?”姜初大声地疑问:“小宋姑娘不是不做老师了吗跟着弟弟去京都了吗?刚刚才坐车朝着小公园那里走了啊?小闽,你特地来找小宋的吗?哎呀先别说这个……你先进来!”
一大早
坐车
走了
他如同牙牙学语地重复着,眼中迷茫更甚。
他听不懂什么意思了
闽修则退后了一步,身体摇摇欲坠,手上的血液凝固在笼子上,风一吹就是极致的冰寒与沉痛,他僵硬的手却越握越紧。
他转身,要走,又突然停下,说了声“谢谢”。
她教给了他很多。
他会的。
他终于没绕远路,直接往左拐,被冰雪轻易地覆盖了背影。
回到“家”,他像往常一样,烧了大桶热水,浸泡在其中。
伤口疼得蛰人,更不用提血肉模糊的双手,可他眉睫之间凝结的冰山却纹丝不动。
等到全身知觉恢复,他便又哗然起身,一股脑地套上了最厚的衣服。
他要找她
如果她还在这里的话
可怜吧啦的小兔子又被拎了起来,盖上了比方才还厚的羽绒服,里面也被放上了棉花。
外面的风雪渐缓,却仍然是泼天的趋势。
外面有小孩儿欢天喜地地出来,与他横画出了分明的银河。
银装素裹,闽修则步履匆忙地到了小公园。
有零零散散的小孩子拉着家长的手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