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许初,他便会安静下来,在紧密的情绪中松散些,随便穿插几些瞬间,来以柔和。
眼前昏花,召扼云模模糊糊的,将许初的脸与谁影重叠,可花绿烟蒙,他眼睛眯了又眯,实在看不清。
浑身的力感模糊了边界,召扼云抿唇,手臂吃力地扶在桌上,身体发软。
正在他摇摇欲坠之际,他身旁搁置下了轻玉撞晶般的碗落声。
“喂,你别饿死了啊?”宋执梳眉间拧起些不虞,伸手动作碰了碰他,根本没想过会不会一不小心给人咋弄死。
召扼云一下子清醒了大半,身后还在被人不停地戳来戳去。宋执梳的声音辨识度极高,实重且锐利,娇蛮而不周容,实在是很难让人觉得是在关心人。
他眨了眨眼,费力地回眸看她。
刹那,她的脸也与记忆中的什么人几欲重叠。
宋执梳看着召扼云眼底突然迸发的裂山石流,滚滚车尘卷着势不可挡的风沙而来,不可招架的黑暴冲泄欲扬,几近于放肆的暴戾恣睢纠缠不清,在他温润的瞳孔之中厮杀,又无声地随着川流的冷感消弭,无声无息。
正是因为短暂如韶春,才更是让人心惊肉颤。
宋执梳亲眼目睹了他在看到自己的脸时,只是一瞬间、却实在是骇人的情绪转变。
她迟迟地挑眉,点了点餐桌:“喝不喝?再不喝饿死在这儿。”
召扼云迟钝地辨别出她的意思,最后把身子转过来,看着桌子上色泽鲜美的汤。
“你还挺能忍的,”宋执梳笑了笑,上挑的眉梢牵绕着灵魂而尽显傲慢与不拘:“早就看出来你不对劲了,居然到现在都没出一声。”
宋执梳再次赞叹了一句:“哇,你可真能受气。”
“………”
都说了,不要对他有这么奇怪的赞叹点。
召扼云一言不发地喝着汤,三口下肚,味觉回旋,肚子里再次享受到暖融融到极致的温度,坠狱的钻痛与温柔的流液相碰相融,划归平静。
他抵了抵舌尖,感受着理智与冷漠的回溯。
不过这次他也不急着笑了,反而是眯了眯眼睛,垂下眼睫,顷刻便被其下的紫火灼烫为乌黑,他没再抬眼,只是话中无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