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似乎正躺在地上,身下的触感不像是床铺,反倒更像是质地还算柔软的地毯。
大约是天已经凉了,却又还没到烧地龙的季节,地面的寒意缓缓渗出地毯,而他已经在地上躺了一段时间,那股寒意浸入骨髓,他这具早就被毒药损了根基的身子已然冷透了。
“大师,如何了?”一道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似乎是在询问身边的人。
云子猗认得出这个声音。
是云守明。
很快,另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陛下放心,噬心蛊已种下,陛下可以随时驱动蛊虫,陛下若是不放心,可以现在就试试。”
这么看来,这房中的另一个人大约就是给他下蛊的那个人。
而他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一天,就是被送往魏国前,云守明在他身上种下蛊毒的日子。
云子猗摸清楚了状况,心下反倒安定了几分。
虽说落在云守明手上可能会受些罪,但无论如何,对方总不可能在此刻要了他的命。
“现在催动蛊虫人不会死吗?”云守明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噬心蛊若只是短暂催动蛊虫,中蛊者会遭受噬心蚀骨之痛,却无性命之忧,而若是连续五日催动蛊虫,中蛊者便会心脉衰竭而死,旁人也查不出任何异样。”那蛊师回答道,“陛下想要的不就是这种效果吗?”
“大师真不愧是大师。”云守明满意地笑道,随手催动了蛊虫,点了盏灯。
随着蛊虫的催动,原本躺倒在地上无甚声息的人,身躯忽地剧烈颤抖起来,不多时,额间便冒出了冷汗,嘴唇被咬得泛白,甚至隐隐渗出血丝。
云子猗是能感觉到疼痛的,只是远不至如此严重。
不过这痛觉减弱似乎只是对于他的魂魄而言,身体依旧会对这样的疼痛做出反应。
按照他身体的反应来看,这次的疼痛只怕比之前他所经受过的那些还要恐怖。
而且以他记忆中云守明的形象来看,这人知道了短暂催动蛊虫不会危及性命,怕是便要隔三差五以此来折磨他了。
毕竟到时他身在魏国,身体发生任何异样,大多数人都也只会以为是魏国人所为,很难怀疑到云守明头上去。
倒是幸好有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