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外休息,戴着志愿者袖章的女孩,也曾在五金店门口坐了几个时辰,黄昏时消失了,后来她再也没出现过,像徐子良所料想的那样,她不知死在什么地方了。
父亲进店里找了一些他需要的工具,这期间他不时走出门看看坐在门口的男孩。
男孩专心致志的玩着他的机械战甲。
七八分钟后,父亲找齐了他需要的工具,父亲在男孩身边坐下来,摘下他的背囊,从背囊里掏出了水壶。
男孩也取出他的水壶,他的水壶里没有水,水都集中在他的父亲那里。
父亲往男孩拧开的水壶盖里倒了一些水,男孩喝着水,这是一个很享受的过程,男孩的表情很轻松,有父亲的孩子到底是不一样,日子再绝望,有了父爱,绝境里都会有一丝甜蜜。
徐子良心里感叹着,他脑海里掠过自己父亲的影子,但却是模糊的,父亲的脸,已经模糊到他记不清了。
最后一次和父亲在一起吃饭,是在什么时候?他也记不清了,回忆朦胧如雾,明明是真实的关系,却在这时想来虚无飘渺,场景似乎还在家里最后一次为了盖房子请客吃饭,他大口吃饭,父亲埋怨他只顾自己吃,不知道招呼客人,那饭吃的很不开心,后来他还提前离开,碗里剩下半碗没有扒完的米饭。
早知世界成为这个样子,那碗饭他绝不会浪费一粒米。
孩子喝水的时候,父亲仍然很警惕,他不时看向四周,可能是本能,他感觉到了注视,他抬起头,准确地看向徐子良所在的窗口。
徐子良藏的更深,就连喘气都变轻了许多,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这个父亲不可能听到他的喘气声。
末世将徐子良变成惊弓之鸟,小心点没错,有人的地方,就有可能存有食物,这是眼下的生存常识。
隔了几分钟,大概有三四分钟的样子,徐子良非常小心地从窗帘后探出一点头,街上已经没有了父子俩的身影,就这会儿功夫,他俩走的很快,说明父亲有种感觉,所以他带着孩子迅速从这条街上离开。
幸存者们的不安与警惕都是相同的。
说实话,徐子良很害怕看见幸存者,物资越来越少,幸存者渐渐变成了竞争者。
真有意思,什么时候都在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