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留下多少希望呢。
铁皮密封罐里的米还在,徐子良煮了一碗米粥,像往常一样,他往脚下的盘子里放了一勺米粥。
勺子收回来,徐子良才想到,这粥,不会等来吃光它的老鼠们了。
两只老鼠,徐子良的室友们,身体已经僵硬了,它俩死去多时。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徐子良鼻中酸楚无比,可以肯定,它俩不仅仅为它们自己拼命,它们也为他拼了命。
回忆起它跳到他头顶的那一瞬间,小小的身体,燃烧的愤怒,而它锁定的目标,是正在伤害徐子良的鼠敌。
其实它可以不必这样做,它保护好自己就行,如果可以,藏起来最好,但它却选择了挺身而出,为他承受了那份痛苦。
想到曾经憎恶过它俩的跟踪与加入,怀疑过它们有所企图,还想用捕鼠夹送它俩一命呜呼,徐子良懊恼不已。
一起对抗生活的不易与无聊,一起分享得来的食物,这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徐子良开始了清理,他将老鼠们的尸体装进一只大号的袋子里,他要将它们扔得远一些,三月份,天气有些温暖,死去的老鼠也许会传播某种疾病。
门口停着一辆手推车,是徐子良从住地附近的小型超市里带回来的,徐子良将死老鼠们放进手推车里,推了一段距离,徐子良发现一处工地,他连车带老鼠全都倒入工地的地基深坑。
那推车是不能要了。
至于室友们,徐子良将它们埋葬在住地的花园里。
也许会有这一天,枯死的花坛里会重新生长出绿草与鲜花,希望它们能够在植物的生机中一直长眠。
埋葬室友时,徐子良听到附近传来动物的窸窣声。徐子良停止挖土,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
又是流浪汉,他也在注视着徐子良的动静,看到快要挖好的小土坑旁放着两只死鼠,他摇摇头,口齿不清,但语气鄙夷地说道:“老鼠而已,你那么认真,那么心软,你将来会吃亏的。”
“你没走远?”徐子良眼睛红红地问。
“我告诉过你这边的房子都是我的,我干嘛要走。”
“都有这么多的房子,为什么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何必把自己的形象弄的那么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