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万物萌生,秋天万物凋零,这是大自然的规律,然而为王者,君临八表,子育群生,合天覆地载之德,顺春生秋杀之令,亦是这般道理。
治国者向来划分等级,用级别来制约民众,三六九等的划分使得民众更加专注于提升级别,或进入仕途,或嫁入豪门,一生都在为更高的等级奔命,而王就可以承德之资,偶施恩惠,聚整贤才,春萌之后静待,秋凋之前收割。
自古君王大多愚民,大开明智者少有,但是历朝历代皆有大智莫隐者,遂有揭竿而起,也有篝火狐鸣。
赵武灵王不是个昏君,至少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他进出武英殿的次数比他临幸后宫的次数要多上不少。
此时赵武灵王正坐在武英殿的椅子上,听着汇报。
“王上,秋水河畔的那帮野夫拒交这次的税贡。”一个锦衣男子跪在地上,向赵雍禀报。
“哦,安若村向来对我们的加税加征从无怨言,这次是怎么了?”赵雍这话既是对跪下之人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当初夺城之后,赵雍将所有吴姓之人都流放出城,那些人孑然一身,离开时未能携带任何细软,但却生命力顽强,倒是来到秋水河对面慢慢建起了一个部落,隔岸看着这赵王城。
赵雍心想你们既然不愿离去,那我也成全你们。
于是他建造了一座百米长桥,横贯秋水,将对面的吴姓新座之地纳入自己的管辖范围,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每每通过秋水桥运来。
但是这些吴姓之人也不恼怒,更不反抗,自己一直派人盯着,这些人都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未有任何谋反的意图。
现在竟然拒税?莫不是真的要造反了?
“王上,这三年来我们对安若村的征税加重了三倍,上月又加收了三成,想来他们也是吃不住了。”锦衣男子头朝下,低的很低,不敢直视赵雍。
赵雍点了点头,“你对本王忠心耿耿本王自是知道的,只是这春种可是一门大学问。”
“愿闻其详。”
“春种最重要的是时机,你在什么时候播种非常讲究,早一些怕是未能出苗,晚一些又会错过最好的生长时节。”
说完赵雍站了起来,来到锦衣男子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