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朝雨浥轻尘,黄家小姐撑一把油纸伞,走过桥头东,一路前行,来到一处宅院前,那是她叔父家,一连几日都不曾得见,唯恐有些变故,所以前来扣门。
拿住门环轻扣五下,无人开门,伸手一推,门未上锁,黄家小姐黄茹收了雨伞,抬起裙边,走入府中。
东瓶西镜放,鸣钟正中居,一切安然,除了一股子腥味扑鼻而来,有些怪异,其他的就是不见半个人影。
黄茹轻声呼喊,不告而入内院是为失礼,所以她只是站在客厅,谁曾想这一举动反而保全了她的性命。
一阵剧烈的脚步声响起,还有尖锐的金属摩擦声,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从侧门走来,拖着一把带血的砍柴刀,向黄茹扑来。
黄茹一眼便认得是叔父家中的家丁,平日里性情温和,却不想现在好似得了失心疯一般。
黄茹大惊失色,顾不得许多,直接夺门而逃,那男子却如影随形,举着柴刀,疯叫怪笑。
雨水慢慢堆积,黄茹脚塔翘头弓鞋,奔跑不快,手提裙子更是慢了不少,而且一个女子又怎么跑的过一个疯了的家丁。
一把被追上来的家丁推倒,在雨中,一把带血的柴刀高高举起,黄茹满眼绝望。
但是那把刀终究没有落下,公保才旦一挥手将那家丁击飞出去,他慢慢走到黄茹面前。
“姑娘,你没事吧。”
雨打芭蕉奏点滴,黄茹与公保才旦四目相对,一个是雨中仙子,一个是有情儿郎。
有些人会在恰当的时候,带着一股命中注定的和鸣之意,于山川遥望,自月下相逢。
只此一眼,黄茹与公保才旦便互生了情愫。
只是他们只是互道了姓名,回去的路上,两人欲说还休,你一言,我一句,黄茹去了七海宗下设的府衙机构,告之了此件怪事。
临走之时,黄茹叫住了公保才旦,明日正午,黄府后院榕树下,不见不散。
公保才旦会心一笑,离开的脚步也轻盈了不少。
却说黄茹带着一众七海护城卫,到了叔父家,推开门,只见叔父一家老小都坐在厅堂之上,谈笑风生,怡然自若,连先前得了失心疯的家丁也十分正常,在后厨杀鱼去鳞,忙得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