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族啊!”
殷无咎顿时有些无语提示道。
没想到郑珣瑜义正辞严说道:“陛下,微臣虽然来自荥阳郑氏,但是深知世家大族的丑陋嘴脸,因此更要防患于未然。”
“元伯,莫非有人为难你?”
殷无咎顿时皱着眉头询问道。
郑珣瑜唉声叹气解释道:“启禀陛下,微臣父亲英年早逝,剩下我跟母亲两人相依为命。本来父亲大人在临终前留有一些遗产,没想到一场丧事举办下来,反而变得穷困潦倒一无所有。”
“母亲大人早年带着我寄居在族兄家里,没人看得起我们母子两人,从那时起我就发愤图强,并且退耕陆浑山养母,最后幸得陛下赏识,这才能有今天荣华富贵。”
“后来我回去荥阳老家祭父,郑氏族人立即打扫摆酒设宴,人人都是笑脸相迎,族兄们对我恭敬有加,嫂嫂们向我忏悔当初自己有眼无珠,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听到这些,殷无咎顿时开怀大笑说道:“元伯你就不要在意啦,世间之人本来就是这么炎凉,莫要忘记昔日苏秦亦是如此。”
“贫贱之时父不以为子,妻不以为夫,嫂不以为叔,只有富贵的时候家人才会争相巴结逢迎,家里人尚且如此,你还能指望有多少正人君子?”
郑珣瑜好歹也是读过《战国策》,他自然知道前倨后恭的典故,故而才会劝谏殷无咎防范世家大族。
尤其郑珣瑜在担任右仆射之后,他才初步了解到执政门阀究竟有多么可怕,尚书省六部官员基本都是赵郡李氏和清河崔氏的门生、故吏、亲信、朋党乃至旁支族人。
幽州节度使李萼在外统御军事,尚书令李茂在内执掌政务,兄弟两人形成至高无上的双重权力架构,这让郑珣瑜感到非常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