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的瞳孔缓缓扩散,同时失去了神采。
他伸向空中的手终于摔了下来,眼睛悄然合上,沉重地像是闸门。
路明非觉得心里有些东西塌了。
其余人都僵硬住了,惊骇、茫然、愤怒同时出现在他们的脸上。
酒德麻衣看着跪在血泊中抱着老人尸体的男孩,悲伤这种情绪已经从男孩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麻木,那种行尸走肉的麻木。
和当初在东京湾的上空一样,不过那时她分不清男孩的身体里装着的是哪一个灵魂,但现在,路明非就只是路明非。
并非是她冷血无情,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走到这种图穷匕见的局面,可是服从命令是忍者的天性。
她想起老板对她下令的时候,直升机的旋翼声都盖不住那样锋利的言语。
“老板,真的要这样做吗?”
“你害怕了吗?麻衣。”
取回身体的老板身高出乎意料的高,零站在他的身后垂下眼帘默默地听着这个丧心病狂的计划。
酒德麻衣摇了摇头,杀人而已,她手上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条人命,她早就无感了,只是她不明白原先手段一直不愿激进的老板,为何如今取回身体后就像逃离牢笼的魔鬼,虽然老板本来就是魔鬼。
“路明非怎么办?不是要保护他吗?”酒德麻衣轻声地问。
“不用管他,他已经今非昔比了,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而已。”老板说罢叹息,但很快又恢复原样,“麻衣,我说过,我的时间不多了。”
老板抬起头,那张苍白精致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所以我需要你去催促他。”
“何况昂热知道的太多了,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们想让他闭嘴,我们不动手,也会有其他人动手,既然如此,”男孩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倒不如弃车保帅。”
东京那时,他放过了新干线上的列车,放走了东京爱情故事的女主,可惜哥哥没能把握住机会,终究还是酿成了悲剧。
这次,路明非或许不会再错过,但他不想再施舍选择了,他要直接呈上结果。
“先给他希望,再给他绝望,让他亲眼看着昂热死去。”
“可是老板你的身体不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