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碗毒药,剑珣还算顾念她们之间的情谊,用的是格院最新出品,服下去不会太痛苦,比起牵机要好很多。
“不是…不是真的!”
瑰掀翻药碗,那个少年从来都是假象,他的情话是从赵婴那学的,温柔体贴是演的,只有要你去唐国才是真的!
可王后浑浑噩噩,她一直都没有野心,只想着和心爱的少年长相厮守,看瑰打翻药碗,她反而发了怒。
“啊啊啊!啊!你在做什么?”
宫人贴心地又送来一碗药,剑珣从来都不觉得一碗毒药就能送走她这位傻的可爱的嫡母,虽然她是个妥妥的恋爱脑,但她身边还有瑰,瑰一定不愿母亲陪葬。
王后抢过药碗,大口地喝了下去,宫人对她说喝了药便可以见到那个少年和父亲,她信了。
其实宫人也没说错,只要都死了,不就见到了吗?
喝下毒药,王后没什么反应,还是那样呆呆的,念着少年送给她的情诗。
从所谓伊人到念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念着念着,声音停了,她已经死了。
王后的死状并不可怖,反而很安宁,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嘴角还有一丝微笑,肤色也还是平常的颜色,仿佛只是睡着了而已。
可是她的确死了,瑰抱住母亲尚且温热的身体,泪流不止:“阿母,别再相信男子了。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可惜王后不会回应了,她不死不识便要死,新王不可能留下一个强盛的不属于自己的外戚势力,只有他们的利益代表者彻底消失,剑珣才能安心地任用他们。
剑珣是偷偷溜进来的,她身上还有公主缃的血气,瑰识趣地装作睡着,她不够聪明,但经历这么多也算有些长进。
她知道新王又杀了人,是来找她这个傻子寻求安慰,这时候只要沉默就好了。
“瑰,我刚刚杀了千面司的掌司。”
剑珣坐在瑰的床边,她也是人,也需要倾诉,而睡着的妹妹是她在宫内唯一的倾诉对象。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之前去了老师家,他给我留下许多案宗。”
她露出向往的神色:“我要是有崔先生那样的朋友该多好,毁镜,毁镜,他要我亲手毁了咫尺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