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人民对唐王的道德水准已经没有期待了,在他们看来,只要唐王的屠刀不挥舞到自己头上,日子还过的下去,那便是极好的了。
至于宗室的内斗和他们无关,普通人的准则就是新法,不违反新法,大家都能安居乐业。
但士人和其他国家不会这样想,对于他们来说,人活着就是为这张脸。
所以他们在意名声,抨击风气,可一旦入仕,大多数人立刻变换嘴脸,拼命为君王粉饰。
没办法,精神终究战胜不了物质,再安贫乐道,也得吃上饭才能说话发表文章。就像道玄的宗门,个个打扮的仙风道骨,张口出世之人,闭口拯救苍生,可供奉和赋税也没见谁不要。
就算修行人都不能餐风饮露,他们也要穿着绫罗绸缎,享受着普通人的仰视,更何况是俗人?
唐王送走了这对各怀心思的夫妻,随后召来宗正,他喝了酒,醉醺醺的,可眼神却清明的很。
“参见大王。”公子昇原本健壮的身躯佝偻起来,完全看不出他曾经的英武,但他已经是唐国辈分最高,年纪最大,最有声望的宗室了。
唐王赶忙命人赐座,他谢了恩,便歪歪斜斜地坐下:“臣旧伤复发,无法端坐,还请大王赎罪。”
唐王当然表示王叔劳苦功高,哪里有罪?公子昇也知道大王的用意,便说道:“昨夜臣派人守在婚房处,喘息声倒是不断,可那明显是夏释之发病。”
他不再是千面司的统领,也无权安插探子,昨夜是因为查看新婚夫妻的和谐与否也是宗正的职责,他才能在请示唐王后派人,不然便是谋反。
情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千面司更是重中之重,公子昇自然懂得避嫌。
赐下一块赵婴在崔祁处得来的和田玉佩后,唐王便让公子昇退下了,她老师的财产没有多少,最珍贵的只有几块白玉,还是崔祁送的。
紧接着,她召见了公子光。
公子光瘦瘦小小的,穿着麻布衣衫,看起来好像是农户家的孩子,一张小脸总是笑着的,唐王问道:“近日崔先生可有动作?”
光跪在蒲团上,腰背挺得笔直,声音很轻细:“回大王,崔先生去了南方。丛林我们的人进不去,但他得了一只能口吐人言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