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才将满腹的不甘和心酸强行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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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
轩辕欣梓倚靠着床头,用绢帕捂着嘴,虚弱的咳嗦。
少年抱着药包从院墙下的狗洞里钻进来,拍掉身上的尘土,又在井水边洗干净了脸上的血渍,这才蹑手蹑脚的来到母亲居住厢房。
“溪儿,是你吗?”
轩辕欣梓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将染了血的绢帕藏在枕头下面。
“是我。”
暮云溪从门缝里看到了这一幕,眼眶瞬间红了。
“进来吧。”
轩辕欣梓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娘,你别动。”
暮云溪推开门,抱着药包冲过去:“太医说了,娘是忧思成疾,需要卧床休息。”
“你又去太医院了?”
轩辕欣梓看到药包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看向儿子的脸。
暮云溪每次偷溜出去,为母亲抓药,都会被不怀好意的皇子欺负,带一身的伤回来。
“嗯。”
暮云溪低下头,不想让母亲看到他的伤痕。
母子连心,轩辕欣梓岂会看不出他在掩饰。
“溪儿,别再去了,娘这病,是心病,吃药是好不了的,娘要不是为了你,早就熬不下去了,死了也好,娘就可以不用再拖累你了。”
“娘,你不要这样说,不要丢下溪儿一个人。”
暮云溪再也按耐不住悲伤,扑通一声跪在母亲床前,失声痛哭。
“溪儿,母亲也舍不得你。”
轩辕欣梓哀伤难抑,痛苦的咳嗦了几声,又吐出一口鲜血。
“娘,是溪儿不懂事,溪儿不哭了,溪儿这就去给您熬药,喝了药您就好了。”
暮云溪慌了神,抱着药包慌不择路,被椅子绊倒,狠狠地摔了一跤。
他不敢喊疼,狼狈的爬起来,冲出了厢房。
“老天爷,你在天有灵,帮帮我们吧。”
“溪儿太可怜了,他还是个孩子,一辈子困在冷宫受苦。”
“我就是死了,也于心不安啊!”
轩辕欣梓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悲伤和绝望将自己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