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垂危,等不了多久了。”
王管家领着两人到了病房门口。
顾风年轻轻地推开了门,与苏无问一道走了进去。
门在他二人身后又关上了。
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
两人走到了病榻跟前,屈腿半跪在郎大人的床侧。
顾风年轻轻地唤了一声:“郎大人。”
郎大人听到了动静,微微睁开了眼,一见到顾风年,高兴极了,想伸手去握他,可是手不听自己的使唤,使不上任何力气。
顾风年伸手一把握住了郎廷极颤颤抖抖的手。
“郎大人。”
“风年、风年,许久不见,你终于来了。”
这郎大人已经被病痛折磨得脱了相,瘦骨如柴。
“郎大人,是我来迟了。”
“没关系,不关你的事。风年,你怎么还叫我郎大人。”
顾风年张了张嘴,“郎大哥!”
郎廷极眼眶湿了:“苏小姐,你也来了。”
苏无问轻轻唤道:“郎大人。”
“我走之前还能再见到两位,此生足矣。”
顾风年的泪水唰地一下落了下来,苏无问也落了泪。
郎廷极没再说出第二个字,便与世长辞了。
顾风年心里一阵绞痛,大喊了一声:“郎大哥!”
可郎廷极已经不再有任何一点反应。
外头的奴仆们听到动静进来了,还有郎廷极的许多同僚、朋友和受过他恩惠的人,全都在屋外默默哀悼。
郎大人的葬礼办得很简朴,出殡的那一天,顾风年非常眼尖地看到队伍中有一个外国男子,是个法国男子,非常眼熟,好像曾在哪儿见过,可应该是有许久未见了,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他是谁。
顾风年皱着眉尽力思索着。
苏无问在一旁小声问他:“怎么了?”
顾风年压低了声音告诉她:“苏小姐,你看我们后头,后边有个外国男子。”
苏无问顺着他的眼目光看了一眼,但没放在心上。
来大清经商的外国男子可太多了,有个外国男子来参加郎廷极郎大人的葬礼,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