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一个,所以这些年只有我这么一个真心的好朋友。”说着还叹了一口气,“哎,你就珍惜然后偷着乐吧。”
等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谢洄年才把书页合上,轻飘飘地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
“说完了没有?”
“……”
这一眼威慑力确实有点大,仿佛带着万千重量,压得贺风立马变得沉默萎靡。
陆早早坐在沙发的最角落里,一动不动,一时间整间阔大的病房里似乎只能听见瓶中吊水流淌滴落的声音——太后悔了,陆早早想,早知道就不来医院了。
贺风和李简安在里面的房间打游戏,隔音做得很好,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
这一间是谢洄年的专属病房,空间很大,设施齐全,甚至还有里间,应该是给人陪护用的。房间里没有消毒水的一贯味道,只充盈着淡淡的花香气。
低头低了太久,后脖颈和整个背都有些酸痛,陆早早迫不得已把头抬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抬眼就看见桌上摆放的花朵,是一大束的白色茶花,还辅了一些其他的配花,看上去很是洁白纯真。
一直盯着花看似乎不太好,陆早早稍微移开眼,然后猝不及防地和谢洄年对视上。
这次没有隔着的一扇门,也没有恰到好处的一阵风,梗固在两人之中的,只有静默的空气。
陆早早稍显错愕地望着他,一时间忘了作何反应,好在谢洄年也只是碰巧将目光看向她而已,很快又低下头手指飞速地滑动平板,看起来很忙碌的样子。
吊水已经挂完,陆早早本来想让李简安叫一下护士,很巧的,刚好有一群医生和护士来查房,为首的医生是个看上去成熟沉稳的专家,很专业地询问谢洄年双腿目前的情况,在本子上做下记录,并针对目前整体的身体情况提出了一些建议和嘱咐。
谢洄年只是听着,没做出什么反应,偶尔很轻地点一下头,心思不知道放在何处,也看不清在想什么。
一旁的护士看到陆早早的情况,替她拔下了针头,是个操作十分老练稳健的老护士,动作迅速却很温柔,还用湿棉签轻轻擦掉了之前手背上滞留干涸掉的一点血迹。
陆早早很礼貌地道谢,对方面含微笑地说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