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镯她戴起来了,装满了针,这是七舅给她保命的机关。

    “还有几身衣裳,你拿出来穿吗?”谢如墨问道。

    宋惜惜伸手抚摸着,缓缓摇头,泪水从脸颊滑落,“舍不得穿,穿坏了就没了。”

    “好,那就放着,你想穿的时候,便拿出来穿一次,好歹是一年穿一次,才不辜负她们的一番心意。”

    谢如墨帮她封箱,又看了看那飞刀,“飞刀也带些在身上吧,看着是好使的。”

    “嗯,这里有个牛皮刀袋。”宋惜惜从那箱子底下翻出一个黑色的牛皮刀袋,刀袋里缝制了格子,可以把飞刀收进去,用的时候也很方便,伸手一探一摸,飞刀就粘着手指出来了。

    宋惜惜至今还不能接受七舅已经牺牲了的事实。

    但她知道不接受也无用,他们是真的回不来了。

    易昉的死,其实也没有让宋惜惜得到一点的快慰。

    她晚上躺在床上,闭上眸子,呼吸均称像是睡得很熟。

    但她压根没有睡着。

    往昔一帧一帧地在脑海里浮现,如在那山谷悬崖里飞舞的蝴蝶,她什么都没抓住。

    几近五更天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谢如墨睁开眼睛,其实他也没有睡着,人在睡着的时候,是全然放松的,但惜惜身体紧绷,只是装作睡着罢了。

    但如今,她是真睡了。

    他心里也不好受,同惜惜成亲至今,他们之间算是恩爱,但他知道惜惜一直封闭自己的心,别的事情如何说都成,家国大事甚至还会缠着他来说,偏偏她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情绪,总是藏匿于深处。

    她把伤口掩埋,粉饰太平,她甚至都不敢真正快乐,觉得自己没有快乐的资格了。

    她的笑容不管再灿烂,眼底总藏了一抹深不见底的愁,这一抹愁使得她格外的清醒。

    曾经多鲜活的姑娘,像山间恣意开放的野杜鹃,用最张扬的姿态应接人生。

    如今连笑容的弧度都是量度过的。

    谢如墨多希望她能跟自己说说心里的感受,像看信时候伏在他的怀中哭一场,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结果她什么都没说。

    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修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