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捻起一大半,又抽出三张,微微咧嘴:“您去江南半年多,和永谦、富察·福敏、甘侍郎他们生分了不少。改明儿有了空,在外还是要请他们小聚几次,常来常往,感情才不会淡,这些就算是提前给您的花销。”
胤禛一听,赶忙接过那三张银票,神色松缓了许多,眼中都是欣喜。
宜修又抽出四张,轻声道:“京城动乱时,八弟帮了咱们;城外马球盛宴,九弟也给我搭了把手;你和三哥不在这段时间,三嫂没少来府上探望或是约我出去走走;
五弟妹、九弟妹、温宪、纯悫也时常来,七弟妹日子艰难,十弟又跟您下了一趟江南。您既然回来了,兄弟间该走动还是要走动,这些给你宴请人用!”
昏黄烛火下,胤禛捏住银票,冷峻的面庞染上了丝丝温情,“宜修,总是你,替我想好一切。”
宜修叹了口气,略作平复,又抽了两张银票出来,“大后日是郭罗玛嬷(佟国维的夫人,大赫舍里氏)的花甲寿诞,您既教了弘晖唱寿歌,也得在寿礼上花点心思,我在府库里是挑了不少珍品,但总归比不上您亲自动手做的,这些供您筹备寿礼所用。”
胤禛沉默半晌,“呃”了一会儿,“爷亲自设计个寿桃玉佩,再写一对贺寿的楹联。”
宜修暗自切了一声:老招数,没新意,但胤禛能亲自动手……也算用了心。
宜修轻笑了下,眸中尽是满意,“爷能这么做,郭罗玛嬷一定会高兴的。”
胤禛想了下,实话实说,“爷幼年时,每回郭罗玛嬷进宫探望佟额娘,都会给爷带糖葫芦、驴打滚等糕点,也曾温柔地将爷抱在怀里哄着,可额娘走后……渐渐地形同陌路。当真是许久未曾来往了,也不知郭罗玛嬷会不会喜欢爷设计的玉佩?”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宜修低声道:“礼物,不在于贵重与否,而在于您备礼是否真情实意。”
胤禛目光茫然了一下,过了半晌,“爷一定会花心思弄得。”
宜修适时“咳咳”两声,轻声道:“爷,我身子骨还没完全养好,又染了咳疾,带病之身,如何能去寿诞?那日,您还是带弘晖,再邀请察岱大人,一块去吧?”
“爷和弘晖去,是应该的。邀请察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