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说一条,村支书的脸色就惨白一份。
警方二话不说,上前按住了村支书,一双在夜色里闪着寒光的手铐被拷在手上,刚才还气势汹汹,乌泱泱的一群人立刻作鸟兽散。
如果只来了一两个警察,那还好说,可来了至少二十多个警察,明显是有证据冲他们而来的。
“村支书有个孙子,因年少时发烧烧坏了脑子,从小就智力不灵光,但该动的事都懂,三年前他强暴了一个外来女性旅客,因为担心孙子要坐牢,也害怕村支书的位置不保,于是趁机毁了那女人的所有身份证明,将人强行关押在地下室,由于这位旅人常年在外游走探险,她的家人最开始没想到她是被绑架失踪,警方也错过了最佳找人的时间段。”
温芷涵一身黑色休闲装,仿若闲庭信步一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一双眼眸暗藏冷意与锋芒,紧盯着村支书,不疾不徐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村支书身为一乡的领导,非但不杜绝禁止此事,反倒纵容他孙子作恶,自己甚至从旁协助,帮忙抹除掉这些罪证。
也正是因为他起的坏头,这村里的人都将买女人买孩子视作理所当然,几万块甚至几千块就换走了一个人的后半生。
而被拐卖来的妇女更没有尊严可言,她们是隐形人,是透明的,没有户口本,失去了一个“人”的身份,从此前尘永绝,坠身地狱,与亲朋好友此生不复相见。
这万里连绵的绿水青山太过沉重,压倒了她们向外求生的四肢,碾碎了她们曾经骄傲的灵魂。
大山挡住了她们的路,又遮住了她们的眼,明明求生之路就在眼前,她们却走不出这座山。
周围所有人都在防备她们,从踏入这里的一刻起,牢笼的大门重重关闭,自由彻底与她们无关。
一群人被荷枪实弹的警察紧紧盯着,再没有了抓人时的嚣张气焰,温澄啐了一口:“呸,全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货色罢了,有能耐就知道对妇女儿童动手。”
不到一会,按照他提供的一些证据,以及李珍花的账本,陆陆续续在买家家里找出了被拐人,女人孩子都有,足足十一个人。
这些人有的因为常年的身心双重折磨,已经变得精神恍惚,甚至将自己以前的名字都说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