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以手扶额,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
索相和自己说,话里话外都是要他提防永和宫的四阿哥。
此次亲征准葛尔,胤禛一个骑射平平的阿哥,居然力压天生神力的大阿哥,以后一定会成长为他的心腹大患。
太子当然知道这个弟弟的深浅。上书房读书的时候就能察觉出来,老四似乎是过目不忘。
许多经史典籍的内容和解析烂熟于心不说,理解也是鞭辟入里。
在他的母妃指点下,更是学贯中西,和传教士们关系也很好。这样的人,崭露头角是迟早的事。
在江南,他又显露出自己的孝心,甚至还很照顾兄弟姐妹。皇阿玛和他都知道,胤禛是私底下有不少小动作。
可最后这些事,落脚点都是为了温宪、胤祚甚至十三!自己都在前朝时承了他不少情。
这样的人,做贤王太委屈,做天子也够格。太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太子的手骨节分明,在男子当中算略有些纤细。可手指处常年练武和写字形成的薄茧和凸起的青筋说明这手极其有力。
掌心纠缠交错的纹路,仿佛命运的指引。
四阿哥肯定是有野心的,不然他这么费心费力地筹谋这些,给外界看的这些行为图什么呢?
有德贵妃在,他的亲王之位是迟早的。就是皇阿玛不封,自己继位之后看在德贵妃的份上也会第一个给他加封。
太子见过太多野心勃勃的眼神。但他知道,这种看起来没有野心的人往往更可怕。
太子翻过手掌,微微握紧拳头,不再犹豫:“你给舅舅传信,就说四阿哥的事孤记在心里了。如今准葛尔战事大捷,对他在尼布楚和俄国谈判极有益处,大局为重,不可轻举妄动。谈判时,牢记寸土必争。”
陈心听见太子这样做,应了一声。只是他不知道,太子这是真的注重大局,还是因为德贵妃心软了。
这就是陈心作为一个太监的局限。太子是真的从大清的利益出发去看这件事。
葛尔丹的准葛尔汗国和沙皇治下的沙俄都威胁着大清的边境。
只是这两个之间,因为沙俄喜欢得寸进尺,准葛尔则嚣张跋扈寸土不让,两者之间也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