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红。
必定是薛绵绵想他了,瞧见宴席上那么多贵女往他跟前凑吃醋了,所以私底下巴巴儿地请他这里陪陪她,却又碍于面子不敢直言。
他迈开长腿,径直在她对面撩袍落座。
他给自己斟了一杯凉茶,仰头一饮而尽,桃花眼斜睨向薛绵绵:“想我了?”
“你……”薛绵绵紧紧捧着杯盏,“我夫君就在宫里,你不许再轻薄于我!”
薛伶气笑了:“薛绵绵你有没有搞错,你自己派人请我来,不就是想与我亲近吗?!不想我娶妻直说就是,装什么贞洁烈女?!”
泥人也有三分气性。
这厮说话实在可恶,薛绵绵气急败坏,抬手就把剩下的半杯凉茶泼到了他脸上。
茶水顺着薛伶的脸缓缓低落。
青年闭了闭眼,连睫毛也一片濡湿。
他喉结滚动,缓缓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薛绵绵,磨着牙道:“你好大的胆子……”
薛绵绵和他说不清,干脆扭头就走。
谁料刚站起身,那股子燥热就彻底爆发出来。
她眼前发晕身子发软,不由自主地踉跄几步,往旁边倒去——
竟是倒进了薛伶的怀里。
薛伶挑眉,沉吟半晌,问道:“这是你吸引我的手段吗?”
“热……”
薛绵绵难受得紧,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像是被架在了大火炉上烤,又像是被千万只蚂蚁细细密密地噬咬,纤弱的双手紧紧揪住薛伶的衣襟,她呼吸着薛伶散发出的气息,明明从前厌恶恐惧至极,如今却只觉万分吸引她,勾着她欲罢不能。
隔着夏日的薄薄衣衫,薛伶清晰地察觉到少女不同寻常的滚烫温度。
“薛绵绵?!”
他摇了摇少女,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才注意到她脸颊上的红和平常的害臊脸红全然不同。
身体里突然生出一股异样的燥热。
薛伶拧眉,瞥向那壶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