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卑劣的女人。
她失去了亲哥哥,她见不得罗晚湘带着罗锡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于是她抢来她的哥哥当阿兄,执着地沉迷于扮演兄妹游戏,贪婪又恶毒的把他当成亲哥哥的替身,妄图回到从前的日子,妄图依旧被家人爱着、疼着、宠着。
“阿兄……”
沈银翎像是在唤沈行野,又像是在唤罗锡白。
罗锡白斗胆,小心翼翼地轻抚她的脊背,又低头嗅闻她的发香。
“不能保护好你,不能杀进京城为你报仇,是我罗锡白无能。”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找到了一套侍女的衣裙,你现在换上,等我们打起来,你就偷偷溜出去,假装成梁园的侍女,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如果能逃出梁园,那就更好不过。”
陆映那边,也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禁卫军开始攻入昭月楼,双方短兵交接,一时间整座楼都回荡着厮杀声。
罗锡白悍匪出身,以一当百力能扛鼎,随手就能将涌过来的禁卫军扛起来丢出去。
“走!别回头!”
他满脸是血厉声大吼,声音震的茶盏都出现了裂纹。
他夺过四面八方捅向他的长矛,十几根长矛说折断就折断。
沈银翎抱着小狗,听话地奔出昭月楼后门。
昭月楼后面是一座精巧的小园子,春天时节百花盛开争奇斗艳,她钻进花丛,沿着竹篱笆往前爬。
她记得这里藏着个狗洞来着,罗锡白送她的小狗崽子就从这里偷偷溜出去玩过。
为今之计,只有逃出临安,想办法回到京城。
反正她在江南用的是“绿珠”的化名,即便陆映想追究她的罪责,但她只要咬死不认,再加上太后娘娘撑腰,想必陆映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这么想着,钻出狗洞之后一路往前跑。
跑了很长一段距离,她忍不住回头张望。
昭月楼里还在厮杀。
罗锡白节节败退,快要被逼到顶层。
银亮的盔甲上遍布血污,他越战越勇,狞笑着用长刀捅死了几名禁卫军,然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脸颊划破了好几道伤口,右肩和大腿各自插着一根羽箭。
罗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