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说我才回家,舍不得我现在就嫁出去,要多留我一年再给我说人家。”
“妹妹想早点嫁出去?”
一道邪佞的声音飘了过来。
薛绵绵吓了一跳。
她躲在沈银翎的身后悄悄望去,只见薛伶穿一身朱红色宽袖锦袍,倚在不远处的廊柱旁,笑的比廊外的牡丹花还灿烂,弯起的冶艳眉眼无端带出几分危险意味。
怪瘆人的。
她一看见薛伶就腿软,拿手帕擦了擦脑门儿上的细密冷汗:“兄,兄长……”
薛伶幽幽道:“妹妹想嫁给谁?”
“没,没想嫁给谁……”
“是吗?”
薛伶笼着宽袖走过来,抬手给薛绵绵捋了捋被春风吹乱的鬓发:“我从江南带给你的那支粉珍珠攒花金步摇,你怎么不戴?”
他生得唇红齿白俊美冶艳,眉眼天生含情,令人想起“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诗文。
虽还是少年,却身姿挺拔如玉树,衬得薛绵绵娇小玲珑,轻易就把少女整个笼罩在面前的阴影里。
令薛绵绵想起过去被关在他的院子里赎罪的记忆。
薛绵绵不想得罪他。
她只想安安稳稳度过这一年时光,来年春天顺顺利利地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她垂着睫毛,忍不住抖如筛糠:“我我我……我这就去戴……”
她想立刻回自己闺房,薛伶却玩味挑眉:“我是鬼吗?叫你怕成这样?”
薛绵绵暗道,他不是鬼也和鬼也差不多了。
他甚至比鬼还要吓人。
她回避着他的视线,小心翼翼道:“你是兄长……”
“兄长……”薛伶品着这个词,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偷走我的身份那么多年,如今,你也有脸称呼我兄长吗?怎么,父亲母亲把你收为养女,你就真当自己是薛家小姐了?”
薛绵绵小脸煞白,眼眶迅速浮红,嗫嚅道:“我已经赎罪很多年了……”
甚至……
甚至连姑娘家最宝贵的东西,也被薛伶夺走。
她不知道还要怎么赎罪。
而且她留下来,也并不是贪图薛家的富贵。
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