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照亮的美貌。
偏偏就是这么好看的姑娘,心狠的像是淬了毒的刀。
忠厚朴实的沈国公夫妇,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擅长玩弄人心的女儿呢?
他胸腔里蕴着一股戾气,收回视线,把手帕和古籍一道放在桌子上:“孤去隔壁睡。”
“你别走……”沈银翎放软声音阻拦他,“荒郊野外的,外面又在打雷下雨,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驿站厢房,我害怕。”
陆映站在火炉边。
火焰跳跃,在他脸上投落明明灭灭的火苗影子。
他注视沈银翎,讥讽般一字一顿:“白天的时候,你一个人待在那座废弃的深山庄子里的时候不是挺好的?怎么现在害怕上了?”
沈银翎沉默地攥紧被褥。
陆映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沈银翎,你这张嘴,是不是就只会说谎骗孤?利用薛绵绵,让孤相信你从很早之前就喜欢孤,不顾一切抛下两国盟约跑来救你,得到的却是欺骗……沈银翎,把孤玩弄于股掌之中,你是不是很得意?”
明明不曾喜欢过他。
明明只是在利用他。
却一口一个“陆映哥哥”叫的比谁都要甜,投怀送抱的时候仿佛心里眼里都是他。
明明不爱……
为什么可以装的那么深情?
沈银翎垂下细密长睫。
她有些烦。
从江南回来以后,她就把她和陆映的关系分的很清楚——他们只是偷情的关系。
她用这层关系从他手上换取权势与情报,他在她身上也得到了放纵和快乐,明明是双向共赢,她不理解为什么陆映非要执着于验证他们之间是否存在感情。
陆映的视线落在她的腹部。
漆黑的瞳孔四周,逐渐泛起猩红色泽。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咄咄逼人的狠戾:“为了打消孤的疑心,让孤以为你和燕喆岷当真有血海深仇,你甚至让他捅了你一刀,伪造出被他报复的假象,把孤和崔季都骗了进去。沈银翎,你真狠,你待自己都这么狠,想必待孤,只会更狠。”
沈银翎受够了他的怨怼。
她翻脸道:“陆映,我给你脸了?既然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