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去时,狠狠瞪一眼。
但他有今日,能怨得了谁,怨父亲吗?还是怨马年?
反倒是阿弟无辜受累不能科举,是该怨他的,是他的一时贪念……他后悔至极。
此时的北地,风中带刺似的,刮得裴彻睁不开眼。
站在草原与城镇郊区的边际线上,与同军营的兄弟值守站岗。
裴彻手里还拿着一个比脸大的馕,啃着,眼里是无欲无求的平静,耳边是几个兄弟在聊天。
“今儿又一批家书到了,裴彻,你不去看看吗?”
裴彻专心啃着饼,后知后觉听见,“等会去吧。”
但不知为何,同营的兄弟看他的眼神,似有些怪异,一副想说什么不敢说的样子。
对方也是京城官宦子弟,只是没有国公府这般显赫门第,理应是有家书的。
这眼神让裴彻捉摸不透,“你咋?说话。”
对方眼神飘忽不定,挠挠头,有点尴尬,“我家中寄信来了,还给我讲了些京城趣事,你当真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