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好了!”裴彻激动地,差点把手里剩下的馕捏碎。
“裴彻你疯了?”伙伴很担忧他,“我知道你很伤心,但——”
话音未落,换岗的士兵结队来了。
“别说,”裴彻远远瞧见换岗的人,哪还站得住,将馕拍到伙伴怀里,“今晚请你,不,我请大家吃烤全羊!”
他一边喊,一边朝着远方跑去,迫不及待想看家书了。
收到的不仅有家书,还有一个鼓鼓的包袱,里面放了新鞋和保暖的衣物。
家书中,写明了沈妙仪与周韬游街之事,剩下的便是家人的思念,以及兄嫂远走他乡。
裴彻起初是笑,看着看着,便红了眼眶。
他拥有的太多了,家族显赫,父兄还在,母亲与姨娘对他都很关怀。
想到临行时兄长的叮嘱,他再次下定决心,将信纸塞进怀里,准备去买牛羊,晚上请大伙吃顿好的。
走到半路,忽听有人喊了一嗓子——
“北蛮子来抢羊了!”
境外蛮夷,屡屡试探,时不时来打秋风溜一圈,骚扰边境百姓,可恶得很!
听闻,裴彻眉头一皱,将包袱随手一放,抄起家伙上马狂奔而去,硬是冲到了队伍的最前头,粗声高喊——
“干他们!”
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要保卫家国,他要早日挣得军功给父兄争光。
后头伙伴惊呆了,都有些追不上他,以为他是因受刺激需要发泄,抬手将一柄银枪抛过去,“接着!”
银枪冲破长空,裴彻跃起接住,眼神坚毅,朝远处结队的贪婪的蛮人冲去。
此刻的他,与方才啃馕时平静的他完全不同,仿佛是释放了深处的自己,所过之处,无不血花飞溅,哀嚎声四起。
蛮夷纷纷倒下,无人能挡其锋芒。
他的手上抓着一根辫子,那是一个蛮人的头颅。
又一股热液喷洒在裴彻饱经风霜的脸上,他睁开眼,眼中是充斥野性的勇敢与杀意。
这才是他。
他终于,找回了前世的自己。
蛮夷们死的死,逃的逃,带不走今日掠夺来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