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一时间有些坐立难安。
吴王氏拍了拍儿媳妇的手,春红也有些害怕,转而轻轻掐了掐未过门的夫婿,吴锡平吃痛,下意识回神,冲媳妇笑了笑,然后压低声音同吴匠人开始耳语。
四个人有些悄祟,忙着算账的叶青釉自然也没有细细注意那边的动静。
直到所有的账面算完,最后一颗算珠落位,叶青釉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叶青釉没有着急说结论,而是先喝了一口水,斟酌怎么开口。
而叶青釉的沉默,在吴家人的眼中,则像是验证了什么东西。
吴匠人沉默许久,这才开口唤道:
“小东家?”
自从知道影青瓷与瓷铺都是叶青釉的以来,吴匠人再也没有唤过小侄女之类的称呼,反倒是添了几丝敬意。
纵使叶家人已经说过一切照旧,但如今的吴家人还是不可避免的都‘传染’到了这个称呼。
叶青釉闻言抬头,就听吴匠人继续说道:
“多亏你们,咱们才有个地方落脚,咱们一家子想了想,开业前三天的分红,不必给咱们。”
叶青釉的斟酌与沉思,其实都在他们的眼里。
只要是人都知道将心比心这句话,他们家落难的突然,几乎是顷刻之间,家宅田地,往日里积攒的银钱就都没了。
而叶家不但是前后借了一共四十贯银钱给他们,还给他们找了活干,不但是找了活干,甚至还替他们找了住的地方。
非但如此,吴家人心中也时时刻刻记得,春红也是叶家人找回来的。
是以,若是再不知恩,那可就是真的禽兽了。
虽然如今家中缺银钱,可瓷铺若是盈亏不能自负,他们还硬是要自己那份分红,那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银钱总能再有,但像叶家这么好的人家,要是错过了,那可真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叶小娘子只是年轻,等往后真的赚了大银钱,总不会不照拂他们的
吴家人心中想的很开,叶青釉都是颇为意外,提起毛笔将第一日的盈利数写明,一边写一边略带笑意答道:
“你们可以分二十二贯五百六十三文大钱,这就不准备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