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将气场透出牛棚找寻,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这很不对劲,哪怕来的是个鬼,我也能从它身上闻到点尸臭味的,除非它是一块石头,一棵树,否则无论如何都要给出点反馈的。

    笑声继续。

    林先生歪着脖子听了一会,冲我们摆了摆手,示意不必理会。

    他接着给我们往下讲:

    “古代的恩怨,延续到了今天,如今的墨家,早失去了往日的荣光,衰败到没几个人了,公输门却日益壮大,这帮阴森卑贱的鲁班后裔,都是天杀的杂种,他们非要把墨家赶尽杀绝不可!”

    “我为了不拖累师兄妹,独自前往西疆躲藏,他们追我到西疆,我去内蒙,他们跟到内蒙,我现在来滇南了,来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了,我以为我已经彻底甩掉他们了。”

    “我来鸡爪村十年了,我装疯卖傻了十年,谁会在意我这样一个双腿截肢,只会养花的傻子呢?”

    林先生的丹凤眼阴冷地瞥向窗外,冷道:“可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

    所以外边发出笑声的,是来自公输门的鲁班后裔,是来找林先生寻仇的。

    这是一场传承了两千四百多年的仇恨,这两个流派之间的冲突,本没有对错和因果可言,据说鲁班一生都在嫉恨着墨子的才华,却又对墨子的手段无比忌讳,临死前,鲁班对大弟子伏以说,墨家是本派的最大克星,必须要把墨家的人赶尽杀绝,不然我在九泉之下,是不能瞑目的。

    林先生讲到这时,牛棚外的笑声突然一变,由先前的谄媚,变得凄惨,悲凉起来,声调也从原本的男声,变成了尖细的小娘们声。

    能从这笑声中听出,对方很不认可林先生的这番讲述,可对方也不打算出言反驳,就搁那一个劲地笑,笑的比哭还难听。

    我皱了皱眉,我不应该把自己卷入到这两个流派的冲突之中,巅峰时代的我,并不惧怕所谓的鲁班木匠,我觉得这些个草狗东西,说穿了,和扎纸术的原理并无本质区别,无非就是控制些木牛流马之类的机关人偶,并没有什么新奇的。

    但现在的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和这些人抗衡的,我太弱了,弱到除了控蛇术和驱蚊术之外,施展不出别的,人皮阴灯和勾魂索是我的唯一仰仗,假如对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