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祠堂并没有开后窗,小寡妇就算进不来,也势必会死守着我们。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难度逆天,完全不可能完成,但我早就习惯了老天对我的恶意,哪次不是这样呢?

    很快,门外的歌声就消失了,我们接下来所看到的画面,将成为困扰我们余生的心灵残响。

    有东西进来了,进来的是头发丝,没进太多,就那么几小根,眼神不好的甚至都看不到。

    这几根头发顺着门缝钻进来后,连接,生长到了杜少东的身上,接下来,杜少东就像一只提线木偶似的,被头发丝给操控了。

    他以一种不被理解的方式,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跪在地上,开始冲着大门磕头。

    这些都不恐怖,恐怖的是,他的磕头动作。

    那不是活物能做出的动作,我凝视杜少东漆黑的背影,感觉他像极了某种毛烘烘的虫子,他压根不是在磕头,而是在用上身不停上下摆动着,疯狂尝试着破茧。

    他真的破茧了,杜少东的后脊背,竖着从两侧分开,舒展开,形成了两只血淋淋的肉翅,可就算这样,他依旧没有断气,他还活着,他脸上流露出幸福,温暖的笑容,带着深纬度的癫狂。

    砰!砰!

    他的脑袋已经在连续猛烈的撞击下,像西瓜般爆开了,可他嘴角依旧带着笑。

    他终于不再磕头了,而是站起身,开始翩翩起舞,他一个老爷们,跳出来的舞却比娘们还娘们,姿态阴柔到诡谲。

    我冲孙广夏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比牛腿还粗的双臂,爆发出恐怖怪力,一把将后窗的木板扯的粉碎!

    我让孙家媳妇抱着孙十九先出去,孙家小少爷第二,孙广夏第三,郑青海第四。

    我是最后一个出去的,我出去前,在身上打了降魔咒和哭悲,但是这两个术,在地狱境的死物面前完全失去了作用。

    我刚做出跳窗的动作,身体就僵在了半空,原路跳了回去。

    回头看,一根细嫩的头发丝,径直扎穿了血色袈裟,扎进了我后背的肉里。

    我身子顿时凉了半截,整个后背的神经都被切断了,变得阴冷,麻木。

    这种麻木快速向全身扩散,在将死的那一刻,我硬提起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