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走廊,在迷宫般的办公楼中穿行,好久后,这才停在其中一扇门前。

    这么多门,长的全一样,他咋能分出哪个通往哪呢?

    进门,出门,黑白交替间,我们返回到了人间,此刻是傍晚,我们出现在了深城郊外的一处大山上。

    山顶有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庙中的香火已经断了多年,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

    我一步步往山下走,回忆这场断离舍的全过程,我从出发,从电子厂,到鸡爪村,镇妖庙,制邪庙,从不老泉,到17年前的修罗道,从公输门到互助会,现在,我又重新回到了。

    我在下山途中,依稀看到了深城的天际线,劫是这般的深刻,隐晦,在花开花落间,悄然改变了我的一生。

    人在渡劫,劫又何尝不在渡人呢?

    一觉醒来再回人间,已是深秋,树叶黄的黄,红的红,山中景色在夕阳的映衬下,凄美至极。

    “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

    郑青海跟着我下了山,嘴里不停感叹着,如果这时有人看到我俩,一定会选择报警:两个男人,帅气貌美的是郑青海,丑到无法直视的是我,可疑的是,两人都戴黑色眼罩,像是索马里偷渡来的海盗。

    我转过身,冷冷地看向郑青海:“你还跟着我干啥?滚!”

    郑青海一脸的无奈:“我也想滚,可你得先把我的血咒术解了,此术将你我性命绑定,哪天你要是死了,我还得跟你陪葬。”

    我上下打量着他,阴阴一笑:“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按照约定,你该取下一耳,一目交给我拜祭四姐!”

    “你?你在开玩笑吧?”见我面露杀机,冲他步步紧逼,郑青海慌乱地后退着:“我帮你解决了互助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传了你三式大术……我现在没利用价值了,你就要翻脸杀我?”

    “是啊。”我继续朝着他紧逼,一抬手,四道佛光打出,化作四只金锁,将他手腕脚腕锁死。

    郑青海吓到满脸冷汗,拼了命地挣扎着:“李三坡!你真是个卑鄙的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冲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郑青海狂怒和骇然交加,索性扭过头去闭目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