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渊想了想,问:“然后呢?傩会来找这人,然后附在他身上吗?”

    辰远山摸着花白胡子:“傩会来,会跟着这人,但不会上他的身。”

    辰渊又问:“那怎么判断傩来没来呢?”

    辰远山:“你看天花板,要是天花板上出现脚印或者手掌印,就说明傩来了。”

    这个话题说到这,戛然而止,我从辰远山这学到了种傩的法门和配套的体操术,可是傩来了以后呢?我该怎么利用傩去对付红粉仙?辰远山对此却只字不提。

    这倒可以理解,要知道但凡涉及到泄露天机,必须以最隐晦的方式呈现,不是他辰远山故意藏着掖着,他只能讲这么多。

    鬼物们苦等的阴戏,总算开场了,戏子们接连上台,今儿个演的是包公戏,扮演包公的戏子脸上画的一片惨红,额头上印着个白色的月牙,一脸怒相地坐在台上开始唱:

    “宋王爷同发了免死的牌签,放粮回我把那国法来按,三口铡铡的是恶犯赃官……宋王爷坐江山明君有道,我包拯秉忠心保主当朝,三口鬼头铡谁不晓,若犯王法我定铡不饶……”

    解释下包公的脸庞,一般戏剧中的包公,会以“黑面白纹”的姿态呈现,以此来展现其刚正不阿的形象,可阴戏你不能这么来,天王老子级别的戏子,也万万不敢把自个涂成黑面。

    因为这样会让鬼物误以为台上的包公,是真包公,这可就彻底完犊子了,到时候鬼物们排队上台告冤状,你说他接是不接呢?

    所以台上的包公是红脸的,不是他不黑,是不敢黑,观众们也知道他是假的,看个乐呵就完事了,不会上台去闹。

    那既然讲到这了,关于阴戏还有个禁忌,也一并说了吧:只要戏开演,那无论刮风下雨,都得给它演完了,哪怕其中一个角色心梗死在了台上,其余人也得硬着头皮继续唱。

    否则台下的鬼观众是要炸锅的。

    有太多阳戏班子演一半散场,回头就被厉鬼找上门的案例。

    戏台上敲锣打鼓好不热闹,鬼观众们看的是津津有味,辰家爷孙观看了片刻,辰远山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傩只上鬼的身,你瞧哪个鬼头顶冒红光,就说明傩在它身上。”

    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