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奴挠了挠腿:“对了,明天是月中,每个月的月中,都会有戏班子来这里演出。”
戏班子这三个字进入我耳洞,立刻在我脑海里炸出一道惊雷,我猛地坐起身点着蜡烛,看向对面床的巧奴。
烛火把我的脸照映的阴惨惨一片,巧奴被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我问他:“我在来盘丝洞的路上,曾在野外遇到了一个阴戏班子。”
“是他们,没错。”巧奴放松下来,漫不经心地用双臂枕住脑袋:“这个戏班子在古战场和盘丝洞,怪柳镇三个地方来回巡演,见人唱人戏,见鬼唱鬼戏。”
“红粉仙最爱看戏了,每个月戏班子来,她都会赏他们不少银子。”
我一拍大腿:“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讲?”
巧奴揉了揉眼睛,一说起听戏,他兴奋的滔滔不绝:“原来你也爱听戏,明天咱们都去礼堂听就是了,分上下两场呢,一唱就是一整天……”
他不懂,我对听戏全无兴趣,我之所以激动,是因为但凡唱戏,台下必来鬼,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有了鬼,傩就可以附在鬼身上,而当傩有了实质,可就不再像这般无害了,它一定会立刻爆发出全部凶性!血洗整个礼堂!
红粉仙大概率不是傩的对手,等她和傩交上手,被对方拖到虚弱之时,也就意味着覆盖在仙桃上的熵增崩碎,我再趁机盗取它,逃之夭夭!
为了保险起见,我不得不把最糟糕的情况也计算入内——假如傩附身后,却凶不起来呢?这种程度的鬼物,你不能用常理去预读它的行动,它附身后万一头都不回地起身就走,你也不敢去阻拦它。
为了应对失控的情况,我特意询问巧奴:“戏班子唱的最多的,是哪些戏?”
“这个就多了。”巧奴答道:“有《捉奸妇》,《宋江怒杀阎婆惜》,《三英战吕布》,《小郎夜娶鬼娘子》,《走麦城》……”
我打断他道:“有没有包公的戏?”
巧奴摇头:“没有,红粉仙不怎么喜欢包公。”
让我们重点关注《走麦城》,汉建安二十四年,蜀国名将关羽在败走麦城时误中奸人陷害,被斩于临沮,这场戏上演的正是关羽最后的陨落时刻。
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