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都帮你点名了,你能放我走吗?”

    我说不能啊老妹,你大哥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为了苟且性命而出卖同伴的贱货!

    姑娘绝望的全身发抖,狗爬着跑过来抱我的腿:“你低头看看我,我长得很好看的,我愿意当你的奴隶,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放我一马……”

    我把这女的交给廖志坚处决,抽出腿,转身走进公主楼。

    这注定是个让人撕心裂肺的悲剧之夜,封十九的势力,几乎全员折损,辰远山虽然还吊着一口气,却已经到了最后的弥留之际。

    此刻,辰远山正躺在休息区柔软的床上,洁白的床单已被血染红,对他下手的是福生天,而他只是渺小的自在天,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封十九坐在床边,呆呆注视着这个从小就陪伴在她身边,保护她长大的湘西赶尸匠,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她整整十八年没有哭过,她早就习惯了将情绪深藏于内心,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她始终倔强地压抑着女性身份的脆弱,现在,她破戒了,她哭的无声,她已哭成了泪人。

    辰渊悲苦地跪在床边,口中不停喊着:“爷爷?爷爷?”

    留给辰远山的时间不多了,他顾不上理会孙子,而是虚弱地冲我勾了勾手指,我连忙靠过去侧耳倾听,老爷子在我耳边气若游丝道:

    “妖星……你答应我……不要噬主,不要伤害到……封十九。”

    我郑重地冲他点头,辰远山苍老的脸上浮现出奇异的笑容,缓缓闭上了双眼,至此,辰远山结束了他传奇的一生,我试图发动因果律去救他,但有时候命就是命,命运的开端和结尾是注定的,我曾天真地以为因果律能起死回生,现在我懂了,在生死面前,个人的意愿表达往往是苍白无力的。

    同样死去的,还有死夜国的幻术宗师,苗不语,妇女临死前死死抓着我的手,冲我笑着,她告诉我,她看到了那片一望无际的曼陀罗草原,她看到了那个满头白发的狐耳少年,她说,那就是我,现在那个梳着羊角辫的瘦弱小女孩,正奔跑着,哭喊着,扑向少年怀里。

    说完这段话,苗不语就撒手离去了。

    改命师唐秋雪也死了,在我摆脱捞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