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当约定俗成的观念深入心底,他们甚至会觉得,这本就该如此,只有在这瓦罐坟中,强大的求生欲才会令他们懊悔,亦或者,恐惧的迎接死亡!”

    上官婉儿面露嗤笑,声音幽幽的响起,“我大乾素来以孝治国,没想到这小小的睢阳郡,却隐藏着如此渗人的陋习,说起来,还真是可笑啊!”

    “可不管是先帝,还是陛下都下了旨意,要各地官员善待当地老人,废除一切伤天害理的陋习,甚至国库予以一定的银钱,他们是不知道吗?”

    上官婉儿一双目光盯着面前一座座肚大口小的瓦罐坟,以及这一眼看不到头的瓦罐山。

    这上面,有多少老人因此陋习而死?

    她说不出话。

    高阳目光更冷,眼里泛着闪烁的光。

    “不知道?”

    “婉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自欺欺人?”

    一语落下。

    上官婉儿顿时不说话了。

    高阳冷冷的道,“瓦罐坟根深蒂固,当地人们已经将其视为一种约定俗成的观念,要想改变,岂是易事?”

    “并且在贫困地带,舍弃家中老人,能让家中利益更大,动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从他们的角度来说,这件事的阻力太大,但他们能得到什么呢?”

    高阳眼底的蔑视越发浓郁,“大乾考核政绩,更侧重于税收,治安,农业生产,从利益角度出发,干这件事的回报远低于投入,谁会愿意干呢?”

    “更何况一旦矫正过度,引发暴乱,伤人,以及大的叛乱,对他们自身还是极大的麻烦!”

    “这是典型的不作为,典型的风险规避!”

    “陛下出发点是好的,但钱从哪来,国库撑死出一笔,当地郡县也得出一笔!”

    “抛开谋取私利不谈,将这笔钱用作治水,修路,与他们政绩相关的东西不好吗?”

    一言落下。

    上官婉儿彻底不说话了,她的一双美眸黯淡。

    事实上,话一出口,她便想到了原因。

    赵大和陈胜,也纷纷沉默了。

    至于被吴广压着的王二麻子,则是嘴角勾起,面带不屑。

    踏马的,这狗日的精神病还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