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但凡和周永福一家沾亲带故的全跑来拜年。

    周永福家里的门槛都被踩烂了。

    这可不是形容词。

    周永福这老房子的门槛是一截半边埋在泥土下的四方槐木。

    农村做扁担就是用这种韧性极强的槐木。

    就这三天时间,同村的,何英娘家人,周晨他奶奶娘家人,还有往上翻了四五代才沾点亲戚关系的周姓都跑过来了。

    那槐木做的门槛被踩踏得面目全非。

    一个和周永福年龄差不多大的老头子,手里捧着一本族谱,脸上堆满了菊  花般的笑容:“小晨你看,这就是我们家的族谱,往上翻八代,咱们是同一个老祖宗,我和你爸都是光字辈,按照这个辈分啊,你得喊我一声叔!”

    “老人家,你这不是族谱,你这是离谱…”

    周晨瞥了眼这本陈旧的族谱,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后淡淡说道:“按照传统,出了五服就不算亲戚,你这都往上翻八代了,要是再往上翻,那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给翻出来?”

    这些亲戚完美的诠释了那句老话。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周光礼微微皱眉:“小晨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这参天大树开枝散叶都离不开根,咱们的老祖宗就是根,没有老祖宗,哪儿来的你们,现在你们家发财了,连  根都不要了?”

    周晨嗤笑道:“照你这么说,只要祖上和我们是同宗的,都应该来找我分点钱呗?”

    周光礼把没抽烟的半截卷烟叼在嘴里点上,吞云吐雾道:“小晨啊,有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能有今天的成就,那都是老祖宗修来的福分,你扶我们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周光礼是从蜀省那边过来的,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周耀东,三十五岁,二儿子周耀南,三十岁,两个儿子都还没结婚,只因他们家实在太穷了。

    眼看周耀东都被快奔四了,周光礼心里急得不行,找了不少人给大儿子物色婆娘。

    年前的时候,他们村里有个从湘省江州远嫁到他们那个村子里的女人给周耀东说了门亲事,女方三十二岁,丈夫死了都快五年了,带着一个七岁大的儿子,人家不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