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颔首:“可。”

    莫神医悠哉哉离开太子的寝殿。

    燕王则是心情沉重地来到太子的床榻边,沉声道:“兄长莫要担心,我会想办法为您寻更好的大夫。”

    太子拍了拍燕王的手背,一脸释怀:“元景,父皇年迈病重,我时日无多,越国虎视眈眈,南诏野心不见将来这沉甸甸的担子,还需要你来扛。”

    燕王垂眸,心脏仿佛被蚂蚁啃噬。

    这几年太子让燕王接触政事,把重要的国事交给燕王处理时,燕王内心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但始终不愿意相信太子时日不多的现实。两人是亲兄弟,从小相互扶持,感情深厚。

    天色渐晚,燕王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王府。

    皇后派钱嬷嬷来,把四个老嬷嬷入驻的事告知晚归的燕王。而王妃伤心地闭门不出,把自己关在佛堂里念经。

    燕王去探望了三个孩子。

    李瑶中毒后精神萎靡,天没有黑已经早早入睡。燕王又派人把承恪和承贞两个孩子叫到书房。

    燕王平心静气道:“以后有老嬷嬷教导,你们不用再熬夜完成课业。你们还小,礼御骑射慢慢学习,不必急于一时。”

    承恪和承贞双双低头。

    对于燕王的决定,两个孩子脸上没有多少欣喜。他们看到燕王,就像是老鼠看见猫,满肚子的畏惧。

    李承恪小心翼翼问:“父王,您把母妃关在佛堂里了吗?”

    燕王揉眉心:“并未。”

    李承恪却是不信任,小声嘀咕:“可可母妃一直在佛堂里哭。父王,母妃是您的结发妻子,您不能这般对她。”

    经常听到王妃的抱怨,承恪和承贞渐渐地都认为燕王是个凉薄负心汉。

    他们畏惧王妃的压迫,也畏惧燕王的专横凉薄。

    燕王的心好像被一盆冬日冰水泼中,凉透了。他清晰地看到一条深深的天堑,横亘在他和两个孩子之间。

    “你们回屋休息。”燕王身心俱疲,让人把两个孩子带下去。

    天更黑了。

    燕王在屋子里坐了很久。

    挚爱的兄长命不久矣,妻子孩子不信任他,结发妻子内心怨恨他。